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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会想……
都快过中国年了,还想什么嘛?
脑子里,那个经常跟我作怼的女妖精像是沉寂了三生三世那么久一样,突然活了过来,开始发声跟我作怼。
按理说,在我本就不大的圈子世界里,有一个经常跟我打交道的人,在失踪了很久很久之后,现在突然回来;或是我原先觉得她已经死了,现在她却又冷不丁地活了过来,并跟我在说话的时候,我肯定会激动会热情得有所表示才对吧……
可是,我却表现得在她看来像一潭死水似的懒得不去理她!
为什么懒得不去理她?
是因为“在我孤苦无依与世隔绝的时候,我跟风,我跟月,我跟天上的云和地上爬行的蚂蚁等等所有的还能理睬我的一切,曾经还许过愿、发过誓?”
……
是因为“我被带到这十千山看守所后,已经习惯了外面原先那个圈子的不理不睬……包括脑子里的另一个自己,或者说跟自己经常作怼的这个女妖精,也都对我表现得不理不睬,从而让我见识、品尽了人间势态的阴凉和悲催?”
……
是因为“到这十千山看守所两个月后,那种“求助无门,无门求助”
的失落和无奈……使我习惯了这里的孤苦无依?和我叫我自己去接受了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的所谓的认命……
其实,我知道,我在只有或者只能跟风、跟月、跟天上的白云,甚至在只有或者只能跟地上的蚂蚁许愿、发誓的时候,我便已经想到了一个现实,那就是我自己可能已经被世人、被外面的人给彻底抛弃了!
因为一个只有或者只能跟风、跟月、跟天上的云和地上爬行的蚂蚁,才能打上交道的人,算得上就是被抛弃了,真真的被抛弃了!
何况,即便是地上爬行的蚂蚁离我最近,它也不是经常能来或者愿意来,我也不是想见它便能见上它!
孤苦已经成为了自己在这十千山看守所里面的人生常态!
一切,于我而言,都开始变得奢侈了起来。
奢侈得在奢侈的境域里所许的愿和发的誓,不知道还算得上算不上“愿”
和“誓”
?
其实,到十千山看守所的时候,我想象过无数的人和无数种可能:
希望到这里只是暂时,外面的所有的圈子和圈子里的所有的人都在关心着我,和为了我能脱困或所处的境地能变得稍微好一点再好一点更好一点而上天窜地!
希望到这里还能遇见对我还算客气、还算好,甚至是能遇见“刚开始见了找还算同情我的,然后渐变为欣赏我了”
的警官!
希望监室里面的各种类型的被看管犯对我还箅好,甚至对我居然还非常好的好事能落在我的身上!
希望去到监室的时候,能有自己的床、自己的被子、自己的牙膏牙刷和牙缸,能有自己的卫生巾、卫生纸,能有自己的饭碗和匙子,能有自己的用来洗脸的毛巾和用来洗澡的毛巾……总之,就是能有自己基本的生活习惯!
可是,这里的我,去哪里找自己的生活习惯?哪里又还能让我找到自己的生活习惯?即便我苦苦找寻的只是最基本的生活习惯,或者说苦苦找寻的是生活应该具有的最简单的样子!
……
希望是暂时的!
可,不知道“暂时”
都像“借款到期后,需要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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