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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柔软的小手握着他的指尖往脸颊上蹭,时隔数日再次与她肌肤相触,仅是手背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就足以让他躁动不已。
另一只垂落在身侧的手蠢蠢欲动,抬起又放下,张开的手掌慢慢收紧,紧攥成拳。
然而,温馨的氛围持续不到片刻。
“靖瑄……”
她的呢喃声就好似一道闪电,直直地劈在了他的头上,随之而来,耳边传来一道重物坠地的声音。
他转头想要去找掉落的是何物,可脚上麻麻的疼感,以及手心触地的凉意让他意识到,原来坠落的是他。
可好似又不是他,而是他的缝缝补补了好几回的心。
榻上之人又呢咛了一声,他迅速爬起,仓皇逃窜,带起的风掀起了她被褥的一角。
谢宁莞迷迷瞪瞪微眯着眼,感觉有一阵风刮过,半睁开眼看了看,好似看见了一个人影翻出窗外,她掀被坐起,不确定地轻声喊道:“谢琰?”
房内寂静无声,无人应答,两扇窗户被风吹得开开合合,谢宁莞起身下榻,迈着小碎步挪到了窗边,往外瞧了瞧,除了无尽的黑就是浓得看不清的雾。
她失落地收回视线,合上窗,转身回到榻上。
躺在榻上,她再无睡意,闭上眼抱紧锦被,将头埋首于被褥里,一股淡淡的桃花味混合着药味飘过,倏地,她又睁开了眼。
桃花味为何会出现在这,明明这儿并未种有一株桃花,就算有,桃花也已经谢了。
不对,是靖瑄!
靖瑄素爱用桃花做的香薰衣裳,今日在他身上也确实闻到了淡淡的桃花的清香。
想清楚后,谢宁莞叹了口气,若有若无的失落感席卷而来,她不禁反问,“我这是怎的了,他不来便是再好不过的事,铺子也到手了,该要多花些心思在复仇上才对。”
自我疏导过后,谢宁莞不再忧思,渐渐地再次沉睡过去。
窗外鸟鸣声叽叽喳喳个不停,谢宁莞悠悠转醒,起身下地,穿鞋袜时,地上的玉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玉佩通体发白,如凝脂般纯净,摸起来暖暖的,镌刻着云纹,此乃和田玉打造的,除了皇室中人,旁人轻易得不来一块。
而这枚,是谢琰的,她见他带过一两回,那会还因着与父皇赐予的那块极像,多瞧了几眼。
但大小不同,流苏亦不同,她不会认错。
可谢琰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这,难不成昨夜之人是他?若是他,为何他不应答自己。
谢宁莞攥着玉佩思虑万千,就连容欢进了来都没有发觉,容欢端着一碟子桃花酥,软糯香甜的味道瞬间飘散在房中。
伺候完谢宁莞梳妆,见她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捻了一块桃花酥塞到她嘴里。
谢宁莞闻着桃花酥的香气不由想到了被褥上的桃花香,二者可以说是几乎一模一样。
她盯着桃花酥迟迟不动,看她自昨日起就神思不宁的,容欢担忧得紧,轻声问道:“公主可要去一品楼瞧瞧?”
谢宁莞放下凉透了的桃花酥,将桌案上的玉佩仔细放到妆奁里,拿出一对珍珠耳坠,递到容欢手中,“去瞧瞧也好,顺道把桃花酥撤了。”
“撤了?”
容欢的手一顿,耳坠险些掉了,深吸一口气,问道:“花季虽过,但后厨先前也是囤了一摞子的桃花,公主爱吃,何不让人再做些时日?”
谢宁莞素手拂过手边的桃花簪,喃喃道:“花虽在,但到底失去了原先的味道。”
“来年再吃吧。”
她叹息一声,语气中掺了些对来年的憧憬,还有对今年花期过得太快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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