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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躲开瘸爷,张二姑娘的父母煞费苦心,匆匆托人为女儿在外省寻了亲。
张二姑娘被带上去外省的汽车时,瘸爷一瘸一拐发疯一般追出去的身影,我没有亲眼看见,但我能够从小伙伴横飞着唾沫的描述中想象当时瘸爷无助的哀号,就如同那个冬天穿过院坝、扫过房梁的那些风的呜咽。
那些冷得出奇的夜晚,风一阵紧似一阵,风声里我听到了瘸爷一声声的哭号,真真切切,又若即若离。
在那些无眠的夜晚,上弦月、满月,抑或下弦月,月亏月盈,于孤独的瘸爷,都是一样的孤独和等量的相思。
几次推窗,望着月下院坝里靠着墙根郁郁寡欢的瘸爷,我就想,若是瘸爷识得字,在那些孤独的夜晚,他一定会披衣起床,在如豆的油灯下,就着如水的月光,对着一张苍白的纸,写很多很多字,写满缠绵悱恻和离愁别绪。
天亮后,一瘸一拐到街上的邮局,寄给千里之外的张二姑娘,一封又一封,就像曾经那么爱着他的张二姑娘,拿着一双双沾染着甜蜜、浸染着爱意的鞋,清晨、黄昏,一趟趟往返在瘸爷和她家草木丛生的小径上。
这些都是我青春期无边的臆想,我甚至天马行空地想到了张二姑娘那个红烛摇、人寂寞的洞房之夜。
那个夜晚,她是否从箱底里悄悄翻出那一双双瘸爷修补过的鞋,抚摩、泪落,而后又一双双,连同那些美好的情愫,一一压进箱底。
那些年,千里之外的张二姑娘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内心挣扎,经受了多少时光的消磨和抚慰,才最终妥协释然,尔后默默安顿内心,在远方和另一个他,在另一个屋檐下执起手来,开始属于她的那段柴米油盐烟火人生,我并不知道。
但令人宽慰的是,远走他乡的张二姑娘似乎过得并不赖,第二年便生了大胖小子,听说嫁的姑爷也实诚勤劳,除了种庄稼,还到附近粉面加工厂帮忙,小日子如芝麻开花———节节高。
瘸爷却还是瘸爷,他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农闲还是挑着补鞋担子出门。
只是从此,他似乎重重锁了心,没有人能够走进去半步。
那以后,我再没见他处过对象,遇上有人说要给他说媒牵红线,他就冷脸转身离开,如若避不开,便红脸动怒,斥人无聊,久而久之,村子里也就不再提这档子事,大家仿佛也认定,瘸爷就是要孤零零打光棍儿一辈子了。
张二姑娘的姑父生重病的消息传回村子没几日,瘸爷来找了我。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下午,学校广播里循环播放着一首关于告别的流行曲,浓郁的情绪在走廊、操场、教室强烈地弥漫着,我忙着填报志愿,一抬头便看到站在窗外穿着干净白衬衫的瘸爷。
他把我叫出去,拉到无人的楼梯口,摊开攥在手里的纸片,小声让我帮他按纸上的地址,寄钱过去。
我知道站在纸中央的“张梅”
便是张二姑娘,可五千块,于那时的瘸爷绝不是轻巧的数字,一双鞋五角钱,五千块得走多少村,修多少鞋啊。
我想劝劝他,却始终开不了口。
那些年,从镇中学到坐落在街尾的邮局隔着一条长长的坡路,陡,且弯道多,但瘸爷的腿却一下子好了一样,身轻如燕,步履飞快,一口气便爬了上去,留我在后面气喘吁吁。
那天不逢场,街上人稀,空荡荡的邮局更是显得冷清。
就是那张简易的条桌,我很快帮他填好了汇款单,随后,我把它拿到瘸爷面前,展开,从上至下逐项念给他听,邮编、汇款金额、收款人地址、姓名,虽不识字,他却睁大双眼一直追随着我的手指,那切切的目光,让我突然想到了张二姑娘离开的那个冬天,想起了那个冬天呜咽的风,想起了呜咽的风中瘸爷风一样的呜咽。
我清清嗓子,手指停在汇款单最右面一小块空白格子上,放低声音告诉瘸爷,这最后一项是写汇款人留言,想说的话写在这上面,收款人都会看到。
那一瞬间,我看到瘸爷怔了一下,那天特地刮干净了胡茬儿的脸,小姑娘般泛起了绯红,他思忖片刻,嗫嚅着,少顷,做了很大决定似的说:帮我写吧,就写“好好过日子,会好起来的”
!
在他的注视中,我把他的话一笔一画写在纸上,写完后,再把汇款单递到他手中,指着刚写就的字,一个一个念给他听,他的目光凝视着那几个寂寥的、竖排成一行,还散发着墨香的字。
我问他,还有吗?他摇摇头,默不作声,一秒、两秒……我发现他眼眶渐渐红了,突然,他背过身去,一把把汇款单塞到我怀里,快步走出邮局,一瘸一拐地远去了。
那是二十多年前我代瘸爷郑重写下的十个字,那十个字,我把它看作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简短、直白,却又最情深义重的情书,是瘸爷写给张二姑娘的第一封情书,也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封情书。
那以后,瘸爷便换了个人似的,作别过去,开始了他新的人生,村里又响起了他熟悉的吆喝声。
后来,听说瘸爷离开村子在乡上租了门面开了店,再后来在镇上买了新房,三年前瘸爷又回村承包了荒山,搞起了花木种植……而这一次,是瘸爷埋在心底的爱———苏醒了!
收到喜讯的翌日,我坐上了返乡的夜班车,那晚下着细雨,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火车穿梭在无边的黑暗里,恍惚穿梭在时空隧道里。
闭上眼,我竟恍惚听到月光挣破云层,轻轻铺在地面的声音,脑海中忽尔满天星斗,一如多年前那方孤独的院坝,和院坝上空那方月光如水的夜。
眼里有潮乎乎的东西不合时宜地溢出来,朦胧中我分明看到,在我即将抵达的那个村庄上空,在瘸爷亲手打理的花木园中,那一轮多情的圆月,已悄然挂上树梢、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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