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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谢元阳拉住快要坐不住,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万分的秋络宽。
秋络宽真是快要被他气死了:“你知道什么!”
“她能复明,我是真的很高兴。”
谢元阳徐徐说道。
“你!”
秋络宽闻言,一口气儿梗在胸口,吐吐不出来,吞吞不下去,差点儿憋死自己。
“我知道我不应该过度关心她,在意她,我没有这个立场,更没有这个资格。”
谢元阳什么都能想通,他的手按上心房的位置,嘴张了一会儿,才艰难地道出,“可这里,办不到。”
“我甚至阴暗地想过,希望她能和离,或者被休弃,那我便可以接纳她,纵然所有人都反对,我也要不顾一切地让她成为我的妻……”
他慢慢放下按在心房的手,双眼闭上,心口的疼痛让他的气息又开始粗重起来。
秋络宽原还想再说大道理,见谢元阳闭着眼去摸身上时刻携带着的小药瓶,他立刻意识到什么,顿时慌乱起来:“元阳你怎么了?是不是心口又疼了?”
“……嗯。”
谢元阳已经摸出小药瓶,颤着手缓慢地正要打开瓶塞,便被秋络宽一手抢了过去,下一息一颗药喂进他嘴里,一股子熟悉的药味儿在他口腔里蔓延。
古关坐在后面跟着的秋家大车车驾上,时不时引颈往前面谢家大车的车厢里望,担忧之色完全跃在脸上。
已有坐在车厢里,车门开着,古关是什么表情尽收他眼里,他瞧着说道:“有我家爷在,你大可不必担心。”
古关摇摇头:“你不知道,我家世子……太苦了。”
已有怔了怔,他想不通堂堂英南侯府的世子爷能有多苦,不过他倒是明白那大概是他想不通的苦:“我知道。”
“你不知道。”
古关不耐烦地说道。
已有坚持:“我知道!
就像我家爷心里的苦一样!”
“你家爷能有……”
古关反驳到一半,忽而想起秋络宽在十年前好似是极喜欢夜家大小姐的,如若夜大小姐还在,指不定能和安山侯府结亲,“听你这口气儿,你家爷至今不曾忘怀?”
“爷未曾提及,但我知道,爷不曾忘怀。”
已有跟在秋络宽身边侍候的年月甚久,久到有时候他家奶奶都未必有他了解他家爷。
谢家大车车厢里,谢元阳已经缓过劲儿来,苍白的脸色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秋络宽不该提起不能揭的伤疤。
秋络宽内心十分愧疚,也尽数表现在脸上。
“这不怪你,我的心疾我自己知晓,时不时得发作一下,有你无你都是一样的。”
谢元阳试图缓解秋络宽内心的自责。
许久,秋络宽似是想通了什么,一改上车前的全力反对,他认真地说道:“去做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往后我不会再拦着你了。
倘若你需要我帮忙,告儿我一声,我一定搭把手!
就是你别再闷着了,不管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你发泄出来,要是觉得英南侯府里有侯爷在不方便,你不想侯爷为你担忧,那你就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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