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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称笔墨纸砚为文房四宝,纸列其三,却不知道为何有如此的排列,但我看来,可能还是消耗量,但仔细想想,不管是写字还是画画,纸始终是消耗量最大的,一支好的毛笔保管得好可能会用到几年,但纸则不同,一张白净的纸,只要一个不经意的墨点就给废掉了,说起价值来,纸也未必是排在第三,也许是自己的孤陋寡闻,没有见识过好的东西罢了,真所谓的贫穷限制想像。
就在银井湾的百里之类倒有个专门做纸的好去处,那种纸贵肯定是贵,但即使是再多的钱也不管用,因为造这样纸的人没了,直到陶宽去读书的时候才有所耳闻,这只是后来的事。
陶宽爷爷自己的外公家里就曾经是做草纸的人家,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到陶宽爷爷长大了,倒也没有了太多的人了,农村说的一代亲二代表三代都不晓。
加上陶宽爷爷自己年轻时候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在家里,这样的亲戚也就慢慢得淡了,陶宽爷爷也没有刻意得去续这样的亲,但纸的做法和裁纸却给陶宽爷爷有了些遗传。
古人惜字敬纸也许是纸的金贵,也或许是对文化的不容亵渎,反正不管是读书人还是看着写字为生的人来说,家里得备着纸,但却舍不得浪费。
写个字条就没有必要得用一大张纸来写,很有可能的就是把纸裁成很小的字条来写。
因此,外人看起来能不能把纸裁得得体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平时裁纸的手法,或者说是裁纸的熟练度。
这样延伸出来也就有了裁草纸的说法。
陶宽爹看着陶宽爷爷的裁纸似乎有些不过瘾,有些跃跃欲试,但很多事情不是看着的容易,做起来却有些难度,依着陶宽爷爷的手法,陶宽爹裁出来的纸,只能是用狗咬的来形容。
但陶宽爷爷却不是很恼,反而不在乎时间问题,停下自己手里的活,手把手得来教陶宽爹如何得去掌握折纸的力度和方法,再怎么得去按住纸,最后怎么得用力去撕开纸来。
这也是陶宽爷爷在陶宽爹面前如此耐心得教一个事物的方法难得的如此的耐心的时候,在陶宽爹心里,陶宽爷爷对于陶宽爹甚是疼爱,只要自己能动手的就尽量得不去让陶宽爹动手,但这次不同,也许陶宽爷爷觉得自己老了,陶宽爹长大了,不再是自然的孩子了,得用对待大人的看法来看待陶宽爹,或者是陶宽爷爷确实需要陶宽爹学会这样的事情来,就怕陶宽爹等到自己百年以后还不会裁纸,烧过去的钱都是残缺的,所以才有耐心来教陶宽爹裁纸,也许还有着陶宽爹想不到的理由。
这对于陶宽爹来说,自己的爹——陶宽爷爷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陶宽爷爷耐心得教完了陶宽爹的手法和心得,还是拿着草纸让陶宽爹自己去体验,去练习,去实际得去做。
确实,陶宽爷爷不管是哪种想法,最后都得要陶宽爹去学会裁纸,似乎裁纸和去篾匠师傅家里学手艺的一样重要。
陶宽爹也更灵活,在陶宽爷爷一遍又一遍的教导下,本来就有此事非同一般,要不然自己的爹——陶宽爷爷不会如此好的耐心来教自己的。
陶宽爹先拿出一顶纸的三分之一,就薄了很多,用手折叠的时候也就更有力度,撕拉纸的时候也就轻松很多,这次比刚才裁的纸要规整很多,至少不会让陶宽爷爷联想到狗咬的说法来。
陶宽爷爷看着陶宽爹这般的裁纸,心里还是高兴的,认为陶宽爹至少不会很笨,会活学活用,但却说不出:“孺子可教也”
这样高水平的话来。
只是感觉陶宽爹的将来不会太过于的无能。
但陶宽爷爷却没有把话说开来,只是满意得笑笑,也正是这样的笑容鼓励着陶宽爹更进一步得去实践。
陶宽爹这次是拿着一半的纸去试着折叠,去撕开,但终归是力气不大,再次得出现了狗咬的纸片,但这样的纸片看起来比拿整一大顶的纸要好很多。
陶宽爷爷没有再说什么,也只是顾着自己做事。
至于陶宽爹能裁点就裁点,我自己的事还得自己去做。
等陶宽爹裁好了手里那一大顶纸的开头的几个条块纸的时候,陶宽爷爷干脆得把陶宽爹手里的纸给拿过来,自己耐心给裁好了。
陶宽爷爷把所有裁好的草纸给卷起来,再摊开,这样的草纸就有了层次来,陶宽爷爷就把这样的纸放到腿上用指甲把纸片弹开来,草纸随着陶宽爷爷的灵活手指的弹,而变得很轻盈得飞舞了起来,最后凌乱得堆在放着那五样煎的桌子跟前。
陶宽爷爷不时得看着外面的天色,估摸着时间的流逝,虽然知道晚上很有可能很晚才能吃饭,但还是想着能尽快得结束自己祭祀祖先的过程,因为这些的过程有些压抑,更不想在陶宽爹的心里留下太多的阴影。
但这样的事情不可避免得要陶宽爹参与进来,陶宽爷爷很明显得意识到自己这几年来,苍老得很快,也许是把陶宽爹的前程给解决了,心里放下了牵挂,自己变得有些懈怠,也许是陶宽爷爷自己确实有些累了,但更多的是开心。
像今天这样,非得和陶宽爹一起来做祭祀祖先这样的事情来,就是陶宽爷爷觉得自己应该把陶宽爹看成是半成年人,把家里的该教给陶宽爹的事都要教给陶宽爹了,而后自己才放心得走。
这个七月半有些特殊,要烧的草纸比其他人家都多,只是陶宽爷爷自己不知道而已,似乎要把这几年欠祖先的钱都给烧去。
陶宽爹倒不觉得有些多,陶宽爹压根就没有去别人家里看过祭祀祖先的过程,哪怕是林家的祭祀祖先的时候,陶宽爷爷可以把陶宽爹放在林家去托养,但绝对会在林家祭祀祖先前把陶宽爹接回家里来的,不会让陶宽爹看到林家祭祀祖先的过程,陶宽爷爷这点是做得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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