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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没事。
这叫重塑金身,听过么?就是难看了点,血止住就行了,等甘棠君的药到了,很快就能治好。”
“真的吗?”
曹肆诫还是难以置信,但想想又觉得有迹可循,“难怪多罗阁主几乎从不下山露面,原来你有这么大的弱点。
要是有人抓住你,绑住你,在你身上划拉十几刀,你不是就要流血过多而死了?”
“死不了,不过还是尽量别让人抓住我,绑住我,会很麻烦。”
曹肆诫回过神:“话说回来,你有多罗阁掌天下事,武功又那么高,应该不太会遇到那种情况吧,所以我这次能伤到你,确实是……”
江故接话:“确实是走了狗屎运,通常我都有真气护体。
上次廖振卡也只划破了我的蒙眼布,还是我故意放水的。”
曹肆诫点点头:“嗯,看来我真是你的劫数。”
***
环顾四周,曹肆诫注意到江故方才冶炼的矿石。
他拿起一块掂了掂,抠了抠,说道:“哎?这不是去岁过年的时候,我用炮仗炸出来的那批新矿吗?”
他曾与父亲、薛先生和两位大师傅探讨过这个新矿坑。
他觉得这种矿石很有意思,或许可以冶炼出更有韧性的金材,但父亲和大师傅都不同意用它来铸造兵部要求的军备,薛先生也认为试错的成本太高,得不偿失,后来这个矿就一直放着,没想到被江故看中了。
曹肆诫问:“这里面的杂质跟铁不一样,是什么?”
江故比划了一个字:“是钛。”
“钛……我没听过这种东西,它能用来做什么?铸造兵甲可以吗?”
“可以,但不建议。”
江故说,“产量太少,造价太高,不适合批量铸造兵甲。
他的熔点比铁要高,你们现在的炉子也不太好炼。”
“我明白了。”
曹肆诫有些遗憾,但并未气馁,“越稀有的东西,越有钻研的价值。
至少我现在知道了,它可以给你重塑金身。”
“很好,等你把凛尘堡夺回来,记得给我多炼一些。”
***
定下了第二批军备的比试,一连五天,曹肆诫都把自己关在房中。
十寸雨都有些急了:“只给了十天时间,不是说要解救薛仪,搞到矿石原料,夺回三个冶炼窑,再把铸造的工匠招募回来吗?他怎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江故在院子里放了把摇椅,正躺在上面晒太阳:“那些对他来说都是信手拈来的事,卢家越是折腾,他越是沉得住气,我们这位曹家少主啊,最会拿捏人心了。”
十寸雨问:“那他眼下在忙什么?好几天了,都没见他出过屋子。”
江故说:“他在画画。”
“画画?”
“嗯,今日画的是箭矢的图稿。”
江故轻轻蹬了下地面,带得摇椅吱呀吱呀响,难得有聊天的兴致,“十掌签,你知道凛尘堡造的兵器为何在江湖和军中名气都那么响吗?”
“这可难不倒我,”
十寸雨回答,“因为他们的兵器有四好,材质好,手艺好,长得好,用得好,能做到这四点的兵器,自然受欢迎。”
“嗯,世人都说曹霄有本事,凭着一身炼铁打铁的好手艺,让凛尘堡屹立不倒。”
江故悠闲地说,“要我说,他只是做到了材质好和手艺好,可一把兵器的诞生,首先就是画出图纸,让它长得好,还能用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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