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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有两秒觉得他头上顶着“得寸进尺”
四个大字,他站在玄关处,冷冷道:“为何。”
谈善实话实说:“你这样碰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还很冷。”
鬼没有形态,他甚至能从对方身体里穿过去。
皮肤接触的感受古怪中透着离谱,跟碰冷空气一样,他不喜欢。
鬼是可以变成人形的,至少这只鬼可以,全看他愿不愿意。
“不能啊,那你别碰我。”
谈善站起来拿了衣服往浴室走,说,“怪冷的。”
他伸手拉开浴室取暖灯,把鬼晾在外面,对着镜子开始刷牙。
门没关紧,一阵阴风卷进来,谈善专心致志刷牙,两耳不闻窗外事。
公寓不大,鬼轻易地巡视完领地,这里没有第二个人的生活痕迹,什么都是单人的,拖鞋、枕头、牙刷、毛巾……
谈善“咕噜咕噜”
灌漱口水,嘴里一大股薄荷的味道。
他弓腰,单手撑在洗手台边缘,灰色毛衣下肩胛骨突起明显痕迹。
镜面被雾气遮挡。
一只有形的,苍白冰冷的手掀开他毛衣下摆,从他身后尾椎的地方始,缓慢往上。
“……”
我艹。
谈善浑身鸡皮疙瘩瞬起,条件反射低头。
水雾弥漫的镜面中出现一只戴红玉扳指的手,指骨瘦长,青筋暴起,嶙峋腕骨延伸出一条手臂。
那条手臂力大无比,从他背后往前,横拦过他腰间,停在腹部。
不是风,是活人的触感,不过依然冰得谈善倒抽一口冷气。
另一只手落在他被人触碰过的右肩,从他锁骨往下,把他往后勒。
谈善仰头,无法遏制地喘了口气,瞳仁针尖似的一缩:“等等——”
“变了人。”
鬼凑在他耳边一字一句讨要奖励,咬字低得人骨头发软:“冷。”
谈善嘴里还含着牙膏沫,顿了那么短暂地一下。
鬼几乎将他整个人嵌入怀中,寒霜冰雪气息吞卷着通红耳尖。
太古怪了。
太古怪了。
谈善内心颤抖地把他推开,落荒而逃:“你等着,我把空调温度调高。”
接下来整整三个小时,他被热得头顶冒烟,完全没有理会鬼。
他一堆事情要做,清理三天没看的邮箱,解决延期的线上考试。
考试的时候鬼凑过来,谈善端着平板换了个方向,通红着耳尖背对他,转到一半床头柜上玻璃杯“嘭”
一声炸了,玻璃碎片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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