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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侗轻笑,跟着吐出一口烟,气氛缓和了一些。
“好了,别傻站着了,进屋吧,外头冷,我也走了。”
……
孟参长走后,牧侗关门,穿鞋,抽完最后一口烟,走近厨房。
奚遥拿了块抹布擦桌子,低着头,垂下来的头发挡住了脸颊。
牧侗兀自靠着墙自言自语说:“孟参长有个儿子,今年刚上大学,子随父业,也跟他爸走一样的老路子。
我以后要是有小孩,不让他跟我学了。”
奚遥手上不停,问了声:“那女孩呢?”
“女孩?跟你一样,学画画学跳舞啊,学什么都强。
当然了,也要学点搏斗术,免得以后遇到登徒子,还可以打一打。”
奚遥恩了一声。
牧侗视线扫过来,她还是低着头,肩膀微颤,他察觉到什么,喉咙发干,好半晌没声音。
这段时间,压抑的不止是他,还有她。
他什么都不解释,她心里慌张害怕,无处遁形,这会孟参长刚在门口跟他说的话,她听到了一点点,她伸手擦眼泪,哽咽道:“我去下洗手间,你别跟来。”
在他眼前哭,也太狼狈了。
奚遥更害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
他的压力,可不比她的少。
等奚遥洗完脸出来,眼眶红的跟兔子一样,牧侗勾唇:“哭了?”
奚遥移开视线,不看他。
牧侗跟没事人一样,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他上前拥着她,吻她的头发,额头,而后是唇。
越是吻,她心里越是不安,手上用力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仰着头,睁开眼看他的眼,距离非常亲近。
牧侗仿佛用行动告诉她,他在她身边,真实存在,不是虚幻。
奚遥又忍不住掉眼泪,心跳失衡,仰着头看他:“牧侗,我怕,好怕,你会不会有事?”
他轻轻吸了口气,低头,又在她额头亲了亲。
“这是最后一次,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我们回墉城。”
奚遥:“可是,你舍得离开吗?小十他们说,你很喜欢这里,你毕业后就来了这里……”
“我迟早是要转业。”
言下之意是都要回去的,他也不可能一直不回墉城,没出这事之前,他就打算年纪申请转业调回墉城,刚好,这次也可以回去了。
在北屿的日子全是任务,行动,训练,体能,作战,计划,没日没夜的,风餐露宿,朝不保夕,他以为这种生活会一直单调、枯燥下去,谁知道生活跟他开了个巨大玩笑,还好,奚遥来到他的世界,成为他的信仰。
奚遥低眉顺眼的,小小的委屈,因为哭过,楚楚可怜,又很担心他。
牧侗摸她脸颊,指腹滑到她耳垂,粉粉嫩嫩的,他捏了捏,爱不释手。
“还是让你担心了。”
奚遥吸了吸鼻子,不想再哭,佯装淡定,说:“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我等你,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牧侗心里愧疚,连忙上前抱住她,拍她肩膀,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他也说不出来,嗓子被堵住了似的。
……
接下来几天,牧侗早出晚归,接受调查询问,奚遥不方便陪同,就在屋里等他回来。
大年三十晚上,因为这件事,牧侗也没和奚遥一起守夜,一直到深夜两点多才回来。
身上的衣服覆上了雪花,一抖,全掉下来融化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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