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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外的周、徐二人面色惨淡,勉强维持心神,抱拳道:
“属下认罚!”
大景四十九、一百二十州,西山、北河两地最为贫瘠难过。
本身连年天灾不断,绿林豪强蛰伏。
加之许多江湖余孽,乱党反贼盘踞在那里。
呼啸山林,聚散不定。
朝廷几次发兵围剿,却是收效不大。
被派到那里,简直与发配边关没什么区别。
“至于孟长河,蓝弘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余家庄的大管家蓝茂文素日也与你多有往来。
你说自己与白骨道没有勾结,纵然本指挥使相信,朝堂上的六部尚书、内阁大人会信吗?
东宫的太子殿下,他能信吗?”
孟长河全无往日阴鸷气焰,他心里已经把蓝弘、蓝茂文这对叔侄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同时恨不得将纪渊千刀万剐,若非此子多管闲事,非要查案,怎么会惹出这一连串的风波!
“指挥使大人,属下跟那两人只是泛泛之交,他们平常确实会送……银子,恳求帮忙疏通关系。”
孟长河咬牙辩解道。
“属下只有收钱的胆子,绝不可能敢勾结白骨道余孽,还请指挥使大人明鉴!”
敖景笑如弥勒佛,眼中却尽是寒意,一字一句道:
“黑龙台查了这么久的江湖余孽,他却就藏在北衙。
若不给个交待,我等以后还怎么奉圣人意,巡查天下?
孟长河,脱去那身金鹏袍,回家闭门思过,随时候审。”
他本想将其丢进诏狱,但考虑到要卖金刀严府的几分薄面,这才只剥夺千户之位。
“指挥使大人这是要贬我……不行!
绝不能接受!”
孟长河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甘、怨恨、后悔……各种激烈的情绪如爆炸一般,轰得心神麻木。
周行风、徐应求那两人,好歹还有翻身的机会。
可他要没了千户的官服,该是何等凄惨的下场?
难道,又要回到以往那样屈辱的生活?
“愣着干嘛?莫非要本指挥使亲自动手?”
敖景眸光一闪,磅礴无匹的武道气势便压了下去。
笑如弥勒佛,下手却不含糊。
滚滚气流犹如蓄足力道的沉重炮弹,猛地砸在孟长河的胸口,将其凌空打飞。
换血六次的强横肉身,面对开辟气海、凝练真罡的北衙指挥使,完全不堪一击。
如击败革,整个人砸落院外台阶之上,显得狼狈不堪。
孟长河双眼赤红,手掌攥紧,脸庞上根根青筋跳动,然后他听到敖景继续说道:
“程千里、纪渊,你们查案有功,朝廷那边自有赏赐,北衙也不会慢待。”
忽地,一只黑色长靴出现在孟长河眼前。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那个该死的辽东泥腿子衣角翻飞,越过自己,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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