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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忌!
没人敢公然闹事!”
魏扬拉住妻子的手,放缓语气说道:
“真要怪罪下来,柴掌事也不会坐视不理。”
妇人倚靠在丈夫宽厚的胸膛上,低头问道:
“夫君当真很欣赏那个辽东考生,我看你把讲武堂发下来的雪花银蛇肉都给他送过去了。
你本来就身子不好,每到子时便气血低弱引动寒症,怎么都不给自己留一些。”
轻轻柔柔的语气之中,有几分嗔怪意味。
听到妻子这么问,魏扬忽然沉默下来。
过得半晌,方才说道:
“我老家在东山府,那时候圣人刚定鼎天下,还没那么太平。
三州之地闹了旱灾,家里实在养不活那么多张嘴巴。
于是我十三岁就从军入伍,只为了有口饭吃。
后来跟了谭大都督,辗转去了朔风关,一腔热血想要建功立业,我和老程便是那时候认识的。”
魏扬粗豪面庞上难得显出一丝缅怀之色,搂着妻子,轻声说道:
“我在朔风关待了八年,做到游击将军。
过了几年谭大都督调回天京,本来想带着老部下一起。
我没答应,说大丈夫的功名,当自个儿亲手挣,靠贵人拔擢不算真本事。
老程说我性子太烈、太莽撞,不懂得屈从世道规矩,迟早吃大亏。
嘿,没成想真给他说中了,我没过多久因为冲撞了某个厉害人物,灰溜溜被赶出了飞熊卫。
这些年来风霜雪雨都经历了一遍,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普天之下的亿兆生灵,有人生来如龙翻云覆雨,注定要立于潮头,有人却脚踩泥泞,头顶风雨,豁出命来只求一个前程。
我和九郎都一样,啥也没有,只凭一股心气。
当年,我求前程的时候,有谭大都督、有老程提携、搀扶着,如今也该轮到我为九郎撑一撑伞了。”
魏扬想起那个初入讲武堂,便倒拔千斤铜柱的辽东少年郎。
“大丈夫的功名,当从刀中取……哈哈哈,这小子跟我是不是有几分相似?可惜啊,我不是谭大都督那等通天大宗师,这把伞也撑不了多久。”
妇人安静听着,她其实并不太懂沙场、朝堂之类的东西。
但却很爱听,因为丈夫说起这些的时候,有股子顶天立地的豪迈气概。
……
……
天京内城,凉国公府。
这座五进五出的深宅大院,就靠在正阳门旁边,隔壁是空置下来的宁王府邸。
这一条街上,没有低于二品以下的朝廷大员,被外人戏称为“公侯坊”
。
那位身着绸缎长衫的赵大管家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二进院子的正房。
沿途婢女、家丁、护院如云,但凡见到了他都要躬身问好,低头行礼。
众所周知,凉国公治家如治军,极其严格。
上下尊卑,容不得半点逾越。
每年因为些许小事被打死、填井的仆从杂役,至少得有十几二十个。
外面威风八面的赵大管家到了二进院子,立马收起气焰。
弯腰躬身候在外面,等待主子的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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