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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杉隐去了穿越的情况,把其他在宫中见闻如实转述给萧父。
对楚元明和宋璞的明争暗斗,萧铮身在朝堂岂能不知,更让他讶异的是女儿的变化。
眼前的女子虽与女儿一模一样,但她分析利弊、与宫中诸人虚与委蛇的样子和从前那个多才清高、不谙世事的少女简直判若两人。
疏桐回府后已经向他们夫妻二人禀报过萧月杉在周府的遭遇,他们也知晓了萧月杉失忆的情况,可萧铮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能变得如此陌生。
萧铮虽博览群书,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解释女儿的变化,眼前事务繁杂,纵有疑心也只能按下不表。
“杉儿,赵大人的人马上要护送周曜进京了。
为父听说上京路上颇为曲折,还遇到了几次刺杀,周曜查到的事一定不简单。
晋亲王希望周曜暂居萧府,一来是周家在京城无人,住在岳丈家名正言顺,也能撇清与他的关系;二来,现在无人知道周曜到底查到哪一步了,还需要你作为突破口,尽快让他和我们交底才行。”
萧铮忧心忡忡,自去年冬至日,小皇帝圜丘祭天仪式上突然爆发的刺杀案起,朝中的变化让人越来越看不清楚了。
刺杀皇帝这样的谋逆大案竟然发生在小皇帝登基后第一次的祭天仪式上,就算是把内廷、礼部、太常寺和各有司衙门的人全抓去拷打杀了也不为过。
朝中诸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大臣们细细盘点五服姻亲氏族门生故旧,自认为与祭天仪式没有丝毫牵连才敢暗自稍稍放心。
萧铮的妻子郁夫人娘家是鸿胪寺卿,掌管朝会、宾客、吉凶仪礼之事,祭天仪式上的外吏朝觐、诸蕃入贡与夫百官使臣之复命谢思,都由鸿胪引奏,自是逃不开关系。
只这一门姻亲就让他惶恐得夜不能寐,生怕歹人是在朝见的队伍进入圜丘,那就是毁家灭族的大罪。
更别提他为国子监司业,学生故交不计其数,一时间感觉谁都能跟他攀上点交情。
为首的歹人石二刺杀皇帝不成被当场擒获,其余擅闯圜丘的歹人也纷纷伏诛。
内阁命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紧锣密鼓会审三个多月,石二只交待了姓名就开始疯癫无状。
一时讨封请赏,说自己是玉皇大帝派下来清君侧的天兵天将;一时破口大骂,高喊“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
审来审去,没审出所以然,石二自始至终没有交待一句何人指示。
就连派去石二说的所谓老家去查的御史也没找到他的户籍和亲族,连诛九族都免了。
其他被诛的歹人尸首自是无人认领,最后刑部只能以疯癫奸徒罪将石二处以极刑了事。
禁军被罚了一年俸禄,其他主事的官员无一人受到牵连。
如此大案要案竟被轻轻揭过,更令人费解的是楚元明和宋璞二人都默契地选择草草结案。
萧铮想都不敢想,只能胆战心惊地多去祠堂上几炷香,喃喃念道“祖宗保佑”
。
刺杀案中,申氏徒手接住了石二的刀刃保住了小皇帝一命,被奉为护国辅运夫人,成为案件中的最大赢家。
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好的平息水患,监察御史周曜又神志不清了,这是什么年头啊!
?怎么好好的一个二个都疯了呢?
萧铮再如何紧张、不解也罢,载着周曜的马车还是到了萧府门口。
他连忙亲自去迎,萧月杉不便出去,只在自己院内等着。
原主幼时居住的院子叫鸣玉苑,京城寸土寸金,院子比阳州周家的院子小了一半不止。
只得正屋、闺房、书房三间主屋,另两间丫鬟的屋子。
此刻萧月杉正在鸣玉苑的门廊口焦急地等待着,只见萧父面色凝重地走过来,后面跟着四个小厮抬着一乘窄小简单的步撵,这步撵简单到就是用一把椅子钉上两条木杠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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