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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允笑得肩膀发抖，笑完就安静地抱着他。

片刻后他几乎以为怀里的人睡着了，却又听见一句小声的询问，“你见到他最后一面了吧？”

像是不放心想要再确认一遍的重要问题。

时淮笃定地回答，“见到了。”

“那就好。”

他终于安心。

时淮沉默了一会儿，闭上眼睛缓慢地抚摸着弟弟柔软的头发，低声说，“他到最后都意识不清，没有找我，没有再要求见任何人，什么遗言都没有留下，好像只是不怎么舒服地睡着了。

火化的时候我也没有亲眼去看。”

“今天捧着骨灰盒，我走神了一会儿，怀疑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他。”

应允不自觉地屏着呼吸，听见耳畔传来的嗓音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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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他还活着。”

时淮说，“我们平常也是很久不联系，偶尔有事才打一次电话的。

你也知道，我们一直都是这样。

这次也差不多，只是不联系的时间更长而已。”

他能说出这些很难得，可气氛不由自主地变得伤感。

应允听着听着，忽然一个打挺坐起身，借着柔和的月光认真地打量他，“哥。”

“你好像又老了一点。”

“呃……”

时淮失笑，“想挨打了是么。”

“老点也没关系啊，我喜欢老男人。”

他嘿嘿一笑，俯身亲吻时淮的额头，温驯而庄重，“哥，我们都活久一点吧。”

总有一天，他也会变成老男人的，比现在的时淮还要老，比时牧桓还要老。

直到那一天来临之前——

“你陪着我，我也陪着你。”

——

暑假还没过完，夏天却已经提前结束了。

应允没再跑出去玩，待在明海的家里早睡早起，吃饭画画，骑心爱的大摩托出去兜风，偶尔关潼过来玩就顺便带妹兜风，每次出门前后都老老实实地跟哥哥报备。

开学就是大四了，一转眼就要毕业，他却好像什么正经事都没干。

痛定思痛，剩下的半个暑假他除了出门觅食兜风就是窝在家里画画。

关潼知道以后带着平板跑来跟他一起卷，“我自己待在家里老是忍不住打游戏刷视频。

再这样下去，说好的贺图又要鸽了。”

应允问，“什么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