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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第2页）

染拂语足尖凌空，拾级而下，身后的半空中重新盛开出一片梵海莲华，成片成片的梵青之色漂浮在半空之中，犹如神的空中花园。

“神、魔、妖、人，”

染拂语轻讥道，“我没有选前三者，却偏偏费尽心力选择托生成人族，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如此巧合，与我血脉相连之人，我的肉身生母有一个孪生姐妹，一个被你留在了这座地宫之内，而另一个，则被你亲手送到了我的身边。”

“亲手”

二字，如今听来，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话已至此，瑶池金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作聪明的劫走紫光夫人腹中仙胎，引诱染拂语窥探沙漠，亲手为神的诞生挑选肉身之母，无知妄作的将染拂语送往平行世界……

她自以为是将染拂语玩弄于股掌之间，牢牢握住了染拂语的所有命脉，让她这一世重生的如同被困在樊笼之中的跳梁小丑……

殊不知，她的计谋从一开始，在染拂语的眼中，便如同这固若金汤的地下宫殿一般，漏洞百出，脆弱的不堪一击。

只要稍稍被染拂语的指尖轻触，便会在顷刻间分崩离析，五内俱毁。

“你回溯了无数世界，然而，直到这一刻，你都不曾看穿，”

染拂语声音轻缓而残忍，一字一顿道，“从我选择离开创世天巅，隐遁进入轮回，投胎成人的那一刻开始，你，便已经输了。”

时光洪流之上，两个人的位置顷刻间颠倒互换——

原来，从始至终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跳梁小丑，一直都是……她自己。

这一真相，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瑶池金母瞬间感觉神识之内被一下抽空，连最后一丝支撑着她的力量都不复存在，颓然跌跪在地上，玉砖之上精心雕凿的栩栩如生的五瓣青莲，锋利的边楞霎时割破瑶池金母悉心保养的肌肤，陷入皮肉，鲜血汩汩流出，沿着五瓣青莲的纹路流淌漫延，描绘出一朵朵血染莲花。

然而，这一场为瑶池金母精心准备的精神凌迟，远远还未结束。

酷刑的乐趣便在于——

永远也不要给你的敌人一个干脆利落的痛快了结。

“哦，对了，”

染拂语仿佛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不紧不慢的踱步走到瑶池金母面前，鞋尖轻轻挑起瑶池金母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仰视自己，“忘了同你说，斗南与天机星这对同门师兄弟联起手来，王炸的效果连本老祖都要惊艳三分。”

“你猜怎么着，”

染拂语嗓音中弥漫着凉意，“他二人居然在炸断你一大一小两条能量循环纽带的同时，居然还炸开了一处通往虚无的洞口。”

“而今，你耗尽心血打造出的那条能量存储循环之源，已经被送往虚无异界之地，你我都知道，那可是一处不折不扣的无底洞，至于你这数万年一点一滴从各处搜刮来的能量……”

染拂语眨眨眼，轻轻耸了耸肩，“能量而已，放空就好了，对吧？”

瑶池金母此刻早已无法再给染拂语一丝回应，她的脸部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神情狰狞可怖，整个人透着难以掩饰的绝望之意——

她数万年的心血，她的毕生追求，竟在染拂语轻飘飘的三言两语之间，彻底化作齑粉，烟消云散。

染拂语似乎还嫌不够，突然倾身凑近神智濒临崩溃的瑶池金母耳畔，轻缓而柔和道，“再告诉你一个热知识，莫比乌斯环在其他的异世界之中，不过只是个连黄髫小儿都能够耳熟能详的拓扑学基础知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