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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杯弓蛇影（第2页）

染拂语不太明白莫学仁这一脸愁云惨淡的是为哪般，“剩下的，让他们狗咬狗不就好了吗？”

“哎……”

莫学仁愁眉不展，“赵知洲应当是早有准备，如今，定他的罪容易，但若是想定重罪……”

“赵知洲只承认他掳掠民女，但却一口咬死对后卿尸魔之事毫不知情，皆是他父亲赵尹一人所为。”

“况且……”

说到这，莫学仁似是有何难言之隐，突然间变得犹豫吞吐起来。

“有什么事不方便给我知道吗？”

染拂语问。

“不，”

莫学仁一咬牙，面容羞愧道，“是我等办事不力，原以为五皇子党羽已全数剪除，没有防备，今日早朝，有大臣向王上上奏，言那名重要人证，就是那个要饭的老妪，在转入大理寺受审之前，曾在刑部呆了良久。”

“那又如何？”

染拂语颇有些不解，“你们那钱尚书同样是五皇子党羽啊，还怕他们串供污蔑赵知洲不成？”

“问题就出在这，”

莫学仁面色铁青，“这次的事情铁证如山，王上亦是铁了心的要办五皇子，但凡事过犹不及。”

莫学仁话语点到即止，染拂语眸光锐利的盯了他片刻，忽然无声的“哦——”

了一声，懂了。

——有些事情，帝王能说，大臣说不得，敌人能说，同党说不得。

否则，五皇子原本十死无生的局面，就会被盘活。

没什么事儿都要猜来猜去，更何况五皇子这是实打实的要造反啊。

这件事，从头至尾，麻烦就麻烦在一个“证据确凿”

。

谋逆死罪，一众五皇子党齐聚刑部大牢，商量来商量去，居然全部将矛头直指五皇子，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

身为重要人证的赵知洲明明可以跑得更远，却偏偏泰然自若的躲在京郊地下钱庄里等着刑部差役上门来抓。

证据就差一个个排着队挨个跳到平都王眼前了。

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儿？

平都王心里不猜忌都有鬼了。

不仅会猜忌，还会翻来覆去、彻夜难眠的猜忌——

太子、皇后、贤妃。

究竟是谁，这般急切的想要置五皇子于死地？

“所以，作为皇家争权夺势之下的牺牲品，小炮灰，赵知洲只要认罪认罚态度良好，赵府早就被毕方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大理寺只有老妪一人的口供，外加赵彤儿这个本来就亲近贤妃一派的证人，别说判得轻，平都王看在赵尹为国操劳多年的份儿上，一念之间，直接赦免了他也是极有可能的。”

费劲巴力抓回来的犯人，却不能让他得应有的惩罚，给那些被他害死的无辜亡魂赔命，难怪莫学仁会愁成这副样子。

染拂语冷冷一笑，“当真好算计。”

后卿一听这语气，就知道矛头要指向他了，当即正色道，“此时我毫不知情，我只要小鹿，尸魔全都任你处置了，你还要怎样？这些事情小凤凰应当更清楚些吧？”

北辰渊：“……”

染拂语：“……”

倒也不必如此杯弓蛇影。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