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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长的黑色布加迪直接驶入一座低奢的墓园,随后苏羡君被强行拽下了车。
这座墓园苏羡君并不陌生,她的养母,也就是苏夫人,就安息在这座墓园。
苏羡君还记得,当年她下葬的时候,她一度要哭晕过去,那时的顾州城站在她面前,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却还是把她抱在怀里小声安慰。
那时候她十三,顾州城十六。
那个时候苏家上下都在忙着苏母的财产分置,没有人管她和苏少游,所以顾阿姨就把她和苏少游接到顾家去照顾。
那时候,即使顾州城冷着一张脸,从学校回来的路上却还是会去给她买她最喜欢吃的草莓蛋糕。
所以,她怎么会不喜欢这个人呢?
……
可现在,苏羡君被他用手压着脑袋,头触碰到冰冷的地面的那一刻,眼泪还是流出来了。
就是因为曾经太爱,所以现在才会恨。
她不知道、也不理解,为什么当年的人突然就变了,明明她也没变啊?
即使在监狱里待了五年,她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酒吧看到他的第一眼,她还是想问他一句为什么。
可现在……都不重要了。
他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记得他买的小蛋糕,也不记得她怕鬼了。
他只记得祝瑶,只记得羞辱她。
——
额头抵在光滑的地面上,重重的磕了下去,然后被人拽着头发提起来,再磕下去。
一遍又一遍,苏羡君只觉得有些晕,额头也感觉到了粘腻。
眼前渐渐的发黑,她咬着唇,疼痛让她愈发清醒,装作体力不支,她放弃了抵抗,任由顾州城提起她,然后磕下去。
顾州城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冷酷的面容上闪现一丝错愕,连忙把人拽起来。
他看见她的额头上鲜血淋漓,滴滴答答的淌着血,闭着眼睛,脸上几乎是没了血色。
眉骨处蜿蜒的疤痕染上血,刺眼极了。
“去医院。”
顾州城想也没想直接把苏羡君打横抱了起来,语气里多了几分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的慌乱。
“是,顾爷……”
陆虎大踏步往墓园外走,准备去开车。
顾州城怀里抱着苏羡君,近乎于慌乱的往墓园外走,眼里突然闪出一抹不可置信。
他偏头,看向胸口的小刀。
手却依旧牢牢地抱着怀里的人没有松开,他的眼底深邃的像大海——平静中夹杂着暗潮,不知何时就会喷薄。
苏羡君睁开眼,像条狗一样狼狈但却依旧决绝的握着那把小刀。
她的额头上在淌血,她却是勾着嘴角在笑。
笑得如艳红的荼蘼花,绚烂又骄傲。
不知道为什么,顾州城从心底里觉得很庆幸,至于庆幸什么他来不及深究这个转瞬即逝的念头。
苏羡君嘶哑的笑,无声的笑,她挣脱下来,拔掉那把餐刀,然后分毫不差的插进去,然后再拔出来,再插进去。
顾州城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眼底的冰冷再次占据了上风,牢牢地掐住了苏羡君的脖子:“苏、羡、君!”
“顾爷!”
听到顾州城的声音,刚走到墓园门口的陆虎近乎于慌乱的快速跑过来。
即使是被掐住脖子喘不上气,近乎于窒息,苏羡君依旧是决绝的重复着拔刀然后插刀的动作,甚至拿着刀柄在他的血肉里拧了一圈。
……
陆虎直接把她拽到一边,苏羡君跌坐在地上,因为缺氧不断地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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