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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救......玉竹......”
床上之人无意识的呢喃,紧蹙的眉间都是焦急和惊恐,但她声音实在是太虚弱了,听着只有低声的呢喃。
大夫利落的将伤口缝好,侍女轻轻盖上薄纱毯子。
大夫绕过屏风出来,对着伫立在门口的玄色身影拱手:“大人,草民已经将伤口处理完了,药也在熬制当中,不过她这伤势太深,太凶险,能不能挺过去还得看她自己,今晚定会有高热,之后也没那么快好,只能一边治一边看。”
修长的身影缓缓转过来,暗色的衣摆划过,闪着肃冷的金色光芒。
“尽力救她,用最好的药。”
冷漠的声音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草民明白。”
大夫先行退下,他得去洗一洗自己一身的血。
屋内呢喃之声不断,虽然很轻,但也能听到其中的惶恐和哀求。
管家古九拿着一个药瓶过来:“主子,药拿来了。”
秦灼伸手拿过,古九提醒:“主子,这药虽好但不宜多,沈姑娘没有内息,用上半颗足矣。”
“嗯。”
古九:“巷子里那两人,一人是沈姑娘的丫鬟,大夫看了,她身上多处伤痕,最厉害的是头部被撞得裂开,虽然用了药,但不一定能活。”
“另一人是沈鸣,一个午时该被斩首的罪犯,身中六刀,当场死亡。”
一个该被斩首的罪犯却活着到处跑......
“今日的监斩官是谁?”
“刑部侍郎林时开。”
韩家一派的人,撞到他手上,真是自寻死路。
“把人给大理寺卿送过去。”
送上门的把柄,他知道该怎么做。
秦灼拿着药进去,目光落在床上,沈宁面色惨白如纸,连唇都没有丝毫血色。
垂眸的眸子神色难辨,他倒了一颗药出来,碾开之后取了半颗,躬身掰开她的唇,将半颗药放进去让她含住。
喂了药他也没离开,而是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盯着床上昏迷的人儿,神情严肃,似乎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经意间摸到了自己袖口,干涩的感觉,那是血液在衣服上被吹干了。
拇指和食指微微揉捻,很快手上多了一些干掉的血液粉末。
想起她在巷子里一身鲜血的样子......
据围观的百姓说,她被那沈鸣拖进巷子刺伤,她丫鬟去救她,明明脱身了她却没有跑,而是反手拿刀,一刀一刀手刃了仇人。
对于他这等刀头舔血的人来说,杀人已经杀到麻木,已然无感。
但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拿刀杀人的感觉。
那需要的不仅仅是武力,还用超出常人的决心和勇气。
伸手,指腹划过她的脸颊,失血过多一片冰凉,若非还能察觉到呼吸,这样子看着跟尸体差别不大了。
“我救了你,你这条命可就是我的了,恭喜你,上了我这艘船。”
在他的想法里,她该是活得安稳自在的平凡之人,不该卷入那些勾心斗角、权谋斗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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