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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玩火（第2页）

他的腰板挺得笔直，仿佛敢于直面命运多舛的英勇战士。

那背影明明潇洒利落，但头上青丝中夹杂着的几缕白发，却恍惚透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沉重。

凌秀怔怔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许久才转头偎向兄长，眼眶泛红，鼻子也泛酸。

“哥哥，父亲方才……似乎亦湿了眼眶？”

她幽幽道：“父亲曾是孤儿，这些年又孤身在外，也没个说得上话能互相依恋照顾之人，看着甚是可怜……哥哥，父亲都快离开了，你真的忍心继续与他犟下去么？”

凌宸紧抿唇瓣沉默着，明明心里有所触动，面色却仍冷硬地僵着，不肯轻易屈服。

这顿晚膳，二人都无甚胃口再用。

便让下人草草收了，兄妹俩各怀心思地回了各自的居院。

夜半时分，李豫再次悄无声息地探访香闺。

这回凌秀没让丫鬟在外屋守夜，因着心事重重，躺在榻上睡得很浅。

几乎门一开，听到轻微的车轱辘声响起，她便醒了。

她缓缓起身，在床沿上坐好，等着来人靠近。

“本王吵醒你了？”

察觉她的气息变化，李豫在纱帐外轻声问道。

凌秀没有回答，待对方掀开纱帐后，方朝对方摇了摇头，露出浅浅一笑。

她不欲将心中烦闷之事诉之于他，便岔开话题逗着他道：“殿下果真能耐，入我香闺，竟如入无人之地。

却不知您今夜为何而来？难不成，是要与秀儿谈一场风花雪月之事？”

李豫凝眸细观她神色，见她笑靥之中藏着隐忧，不禁心内一怔。

今日他听燕桓来报，说是凌秀主动寻了巷口暗卫，商议着售卖点心之事。

她欲这般贪玩胡闹，他却甚是欢喜，只要她能放下对父兄不和的忧虑便好。

况且，他早前还使人私下动作，算是送了兄妹俩一份大礼。

怎知她如今看来，却并不欢欣？

“凌姑娘欲如何畅谈风月？”

李豫按捺下心中所思，不动声色地与她虚应着。

凌秀思及那点心摊子之事，眸里添了丝忍俊不禁的兴味。

便下了榻，移步至他面前，低头细细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殿下甚是可爱。

“在话本子里，但凡男女私相幽会，免不了花前月下，才够风韵。”

她笑吟吟地提议道：“殿下可愿与秀儿去莲塘湖心亭里赏一赏风月？”

李豫挑眉看着她，勾唇道：“本王夜访佳人，本是悄然行事。

凌姑娘若要明目张胆地在院中闲逛，本王自不惧奉陪。

但你便不怕被父兄所察，因而责罚于你么？”

他这一说，凌秀却是当下便怂了。

父亲离京在即，她实不愿再令对方为她而担忧，每每对她怒其不争。

“不去便不去吧！”

凌秀眼珠子转了转，抿唇狡黠一笑，便在他腿上坐下。

玉臂环抱着他的颈项，朝他媚眼如丝地勾魂一笑，轻声细语极尽暧昧地说道：“长夜漫漫，那不如秀儿陪殿下做些开心之事？”

到底二人也亲热过数回，甚至上回在摘星楼里，还曾差点擦枪走火。

李豫早不似初时那般羞涩腼腆，只能靠怒容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