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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板在寺庙也犯贱啊?”
胡浓浓走出禅房,挡在何桑前面。
“是浓浓啊——”
胡大发嬉皮笑脸,“咱们是本家,你爸爸自从立了一等功,退居二线五六年了吧?他糙得像李逵,你出落得真是如花似玉啊。”
“和你本家?晦气。”
胡浓浓没好气,挽着何桑去前院的香火堂。
胡大发贼眉鼠眼摩挲下巴,又折回胡太太的禅房,“我陪你住一晚。”
“什么?”
胡太太傻了,“你。
。
。
你不是讨厌和尚吗。”
“我陪你,又不陪和尚!”
胡太太心急如焚,昨天和情夫互殴了一通,奈何他那方面天赋异禀,不是一般的持久,她不舍得分,和好了。
她找娘家借了二十万,约他今天再来,一则给他钱封嘴,他身上的麻烦可不小,被外界知道这种关系,她也受牵连,二则享受享受他的伺候。
她和胡大发是无性婚姻,胡大发在外面瞎搞,对她没兴趣,她也膈应胡大发,人菜瘾大,一根成精的绣花针。
外头妖艳贱货图他的钱,假装不嫌弃他,昧着良心夸他雄风,威武,胡太太讲良心,她夸不出口。
胡大发留宿,她没法享受了。
胡浓浓在香火堂念了一天的求子经文,空气全是香灰,弄得灰头土脸,何桑去院里洗脸,洗到一半,水龙头没水了,北房有男人嚎叫,“和尚!
水呢?”
和尚回他,山上的水压小,最好打井水洗。
何桑闭着眼,伸手摸索井盖,手向下探了探,井口太深,洗面奶的泡沫已经渗进眼睛,刺拉拉的疼,忽然一只手摁住她,却并不说话,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叮叮哐哐的动静,那只手从井中舀出一盆水,端到她面前,蘸湿后,抚过她面庞。
她以为是不老实的男香客,或者又冒出一个假和尚,占她便宜,正要站直搪开对方,男人开口了,“别动。”
她顿时一僵。
男人撩起清水,洗拭她额头和眼尾的泡沫,一下又一下,天地间,风声,树声,水声,一切都是那样的轻柔,他动作也轻柔得不像男人的力道,仿佛对待一件易碎品。
指腹和皮肤摩擦的触感麻麻酥酥的,一股电流穿透了骨髓,何桑脊梁也浮起一层战栗。
“我自己洗——”
“别动。”
他打断,再次重申。
男人洗完,又用毛巾擦干眼皮的水渍,她睁开眼,视线渐渐清明,“你下床了?”
梁迟徽的个子实在太高了,何桑需仰视他。
“何小姐照顾我之后,感觉好多了。”
“我这么神啊,换三次药你就好了?”
她抿唇笑,瞧了一眼男人的腿,是她洗过的黑色西裤,“你自己拿的裤子?”
梁迟徽嗯了声,“下午趁没人时候拿的。”
何桑又禁不住笑,他也笑,“怎么?”
“你裸着下半身——”
她笑音发颤,“没撞上人啊?”
“何小姐巴不得我出丑?”
何桑笑得更欢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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