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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紫色的朝服穿在这人身上十分合适,可能就是太过合适了,以至于她都忘记这人年纪轻轻就已官拜一品。
这是单靠长公主之子的身份无法企及的高度,也是法术所不能涉及的领域。
也就是说,这二十年里,沈岐远替帝王做的事,应该远不止旺他命数那么简单。
察觉到她的目光,沈岐远抬头:“怎么?”
如意笑了笑:“拂满先回去了,这是大人要的卷宗。”
接过那一叠东西,沈岐远扫了一眼,微微抿唇:“你看过了。”
“就算不看,早晚也是能知道的。”
她顺势坐上他的桌沿,“徽州张家,不见做什么生意,却富甲一方。
这样的人家,一定有很多人好奇。”
他收拢卷宗,淡声道:“与你无关的事,你又何必这么在意。”
“既然与我无关,大人又何必连我一块儿骗。”
她微微阖眼,“你明知我讨厌被欺骗。”
张氏的确有可能是被人推去刀尖上的,但云程若真要杀她,又怎么会选这么笨的法子,万一不能一击毙命,又该如何呢?
要嫁祸,他自己就不该在场,不如让府中奴仆下毒,亦或是推她去池塘淹死。
聪明如沈岐远,怎么会做出如此漏洞百出的推演。
除非这个张氏的身份很特殊,特殊到她的死只能是情杀,否则就会引起沈岐远也解决不了的麻烦。
什么样的麻烦他解决不了呢?
如意静静地盯着他。
沈岐远没有抬头:“我只是说出你没有料想到的可能,如何算是欺骗。”
“你企图误导我,若不是这三十份卷宗全在调查徽州张家最近来往的人,我便真上了你的当,以为云程是凶手。”
“云程就是凶手。”
“他不是。”
她敲了敲桌面,“他是最没有理由杀害张氏的人,子女已经八岁且不论,他当年娶张氏难道就没有……”
“如意。”
他打断了她。
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如意后颈一凉。
她抬眸,就见他合上了手里的奏折,双眸深黑,认真且严肃地对她道:“不要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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