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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有为这么一表态,不少兵部将领也冒出了头,纷纷附和黄有为所说。
曹启来也没想到兵部诸将会是这么大的反应,更没想到这黄有为比他都狠。
龙椅上的周老板也有点懵,他觉得这事即便是再严重,无非就是韩佑为了博取个善名利用军伍罢了,这怎么越唠越严重了。
周老板深深看了眼黄有为,眉头皱成了川字,怀疑这王八蛋和马家有关联。
朝堂办事就是这样,一旦引起公愤上纲上线,多小个屁事都能破门灭家。
比如说谁谁谁出殿的时候先迈出的右脚,一样可以上纲上线。
什么意思,为何要先迈右脚,我汉家以左为尊,这是律法、是祖训,你先迈出右脚,是不是不服,不服朝廷,不服天子,不将自己当汉家男儿,想要数典忘祖?
那个谁谁谁说我错了,我先迈左脚还不成,然后,一样不对。
你特意先迈左脚,有意先迈左脚,故意为之,这是要做给谁看,虚伪至极,我呸,正常人谁走路会考虑先出左脚还是先出右脚,你明显是找茬,心中有鬼,吃竹子拉框,倒反天罡!
反过来说,要是朝廷不重视,天子不重视,臣子也不重视,哪怕就是滔天大罪,照样没事。
再比如这个谁谁谁,骑马给周老板撞死了,太子不在意,臣子也不在意,大家就会说,这是天意啊,天意如此。
这个谁谁谁不过是个普通人,竟能撞死周老板,这怎么可能,普通的人,普通的马,能撞死不普通的天子吗,不能!
所以,这要么是天意,要么是周老板这天子太普通了,可天子不应该普通啊,普通的天子,能当天子吗,所以还是天意,至于周老板,呵呵,你就去SPA。
所以说,天子重视了,要严查,臣子附和了,要严办,等于是君臣达成了一致,不放过任何猫腻,严查严办,即便是小事也要往大了办,如果最后办来办去只是一件“小事”
的结果,那么君臣这么重视干什么,闲的没事干了?
这也就是说,随着黄有为一出班,整件事的性质就变了,这件事,韩佑不能有一点错处,任何一丝一毫的错处被挑出来,都会无限放大。
这个结果,远远超出曹启来的期望值,内心狂喜。
“军伍守国门,保社稷,护子民,谁若是利用军伍,轻慢军伍,加害军伍,便是将我兵部不放在眼里。”
黄有为声音高亢,转过头冲着曹启来施了一礼:“本官,多谢曹大人检举,黄大人仗义执言,本官佩服,亦感激。”
怎么说大老黄也是左侍郎,给一个员外郎行礼,曹启来受宠若惊,连连擦身摆手:“下官应做之事,黄大人谬赞。”
黄有为礼貌性的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天子:“陛下也是军中出身,最是体恤军伍,臣以为,陛下应亲眼观瞧,亲身查探,圣驾至城西西郊,无论结果如何,也好叫天下人知晓知晓,陛下最是重视军伍。”
周老板楞了一下,反倒是其他臣子面色古怪,这家伙没事拾掇天子出宫干什么?
“黄侍郎。”
一直闭口不言的申屠罡突然出了班,面露不耐之色:“此事尚未定论,何须惊动圣驾兴师动众。”
不少臣子兴奋了起来,韩佑,果然是申屠罡的人,看见没看见没,这老登站不住了,出班罩场子了。
黄有为不为所动:“此事事关军伍,兹事体大,若是真的,必要严查,严惩。”
申屠罡面无表情:“可若是假的呢。”
黄有为淡淡的说道:“那便是有人无中生有妖言惑众,煽风点火推波助澜,胆敢污蔑朝堂正三品官员,污蔑三品官员之子,他是何居心,可谓其行可恶,其人可耻,其心…可诛!”
申屠罡愣了一下,不少人看向了同样有些懵逼的曹启来。
曹启来是真懵逼了。
不对啊,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猜测,然后检举揭发,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呗,还不是你们起哄架秧子,这…这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连举报人的可诛了呢,造谣还要问罪,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申屠罡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天子:“老臣附议,陛下是应亲眼瞧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韩佑若错,定罪便是,若是韩佑无错,老臣以为,错的,便是推助波澜之人了。”
周老板霍然而起:“各部尚书、左右侍郎、员外郎、寺卿,随朕出宫,摆驾那青…那避暑山庄。”
老大黄回到了班中,低着头,面露冷笑。
韩百韧独子韩佑,生活在满是身残军伍的韩府之中的韩家大少爷韩佑,拿卸甲军伍博善名?
曹启来,你他娘还不如说韩大将军开始读四书五经呢,既你不知死活,那本官就送你一程!
事情的确闹大了,连天子都出宫了,正如宰辅申屠罡所说,必须有错的人,就是不知这错的人,是韩佑还是曹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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