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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
谢疏去看了发癫的谢闲。
谢二爷正在屋内收拾细软,那慌张害怕的样子,仿佛定国公府马上要被抄家灭族了一般。
谢疏站在门口,二房的下人瞧见他后,像瞧着了主心骨。
“大公子。”
谢疏颔首,示意下人们先退下。
谢闲六神无主,连下人们的声音都没听见,他撅着个腚,上半身钻床底下,正努力朝里拱,试图把他藏在床底下的私房钱给摸出来。
谢疏静静看着,待谢闲气喘吁吁抱着私房钱匣子钻出来后,才开口:“二叔。”
“哇!”
谢闲吓了一跳,原地摔个屁墩儿,瞧见是谢疏后,才松了口气:
“小疏啊,你差点把我吓死!”
谢闲一个劲拍胸口,话音一落,他紧张的猛盯谢疏身后。
“那什么……那谁走了吧?”
谢疏不答,只冷淡的盯着他:“二叔急不可耐的想要离家,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小疏你天天在大理寺查案,咋还能随便冤枉人呢。”
谢二爷一脸受伤,迎上谢疏那双似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他咽了口唾沫,心虚的爬起来,先冲到门口,左顾右盼确认萧沉砚和青妩真的走了,这才将房门紧闭。
他扭头又跑回谢疏跟前,急切道:
“小疏,你可得救二叔我啊!
萧沉砚……萧沉砚那坏小子他要杀我!”
谢疏盯着他看了会儿:“厌王若想杀你,早早便杀了,是二叔做贼心虚,才会觉得他一直想害你。”
“我心虚?我心虚什么!
又不是我干出那等天理不容的事!”
谢闲激动的面红耳赤:“我一直都是实话实说,是你们不信我!”
“二叔扪心自问,你认识的萧沉砚,是会做出那种灭绝人性,杀父弑母之事的人吗?”
谢二爷嘴唇翕动了一下,面露不忿:“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一个当舅舅的,挨他的打还少吗?”
“别人家外甥是被舅舅打着长大,我是被外甥打着变老的,那小子从小就是个目无尊长的!”
“他打我就算了,可他怎么能那样对他母亲,对我姐!”
谢二爷说着又哭了,噗通瘫地上,嗷嗷哭:“那是我姐啊,长姐如母啊,她出嫁后我在这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呜呜呜……”
谢疏听着他嚎,眼神越来越冷。
“先太子之事朝中早有定论,与厌王并无关系,厌王不止是你外甥,更是皇孙,二叔诽谤皇孙,可知是什么罪?”
“你这是审我了?谢疏!
我是你二叔!
你还要把我抓去大理寺不成?!”
谢闲也怒了,萧沉砚欺负他就算了,小疏也学坏了!
他在这家越来越没地位了!
谢疏骤然起身,谢闲刚挺直的腰杆嗖的一下又软了,在地上怂成一坨。
“二叔若再管不住自己的舌头,我不介意送你去大理寺学学怎么管住嘴。”
谢疏垂眸盯着他:“或许他真该杀了你,不,应该说,我早该杀了你。”
谢闲如坠冰窖,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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