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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活着（第1页）

角落的扩音器放着舒缓的音乐，恒星刺眼的阳光在蓝白的窗帘上换上一茬又一茬不同的色调。

“记得在实验室的时候，你曾经也问我过我相似的问题：我们参加滞留计划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当时我的回答是，不知道。”

夏沐用欢快的语气说道。

“不对！”

顾笙睁开眼睛，心中的狐疑多了几分，“顾东朝曾经说过，滞留计划原本的目标是，用超低温封存人类的身体机能，并且在科技可以解决低温环境中苏醒后产生的身体疲劳时解除封存，观测并记录苏醒者的行为逻辑以及思想碰撞对社会带来的推进作用。

你难道不知道？”

“多荒谬，那只不过是实验项目负责人为了让国家层面推动项目进行而扯的一张虎皮？

你觉得你能对联邦产生什么积极影响？又或者我能对公约产生什么积极影响？

实际上，我们所有参加滞留计划的人都知道，这个项目是为了那些身患绝症的富人而做的样本。

从参加实验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是实打实的小白鼠。”

夏沐侧躺着的身体又翻转回来，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或许让家人拿到实验室给的五十万保险金，就是我们这群倒霉蛋参加滞留计划的意义！”

“那我们的身体怎么解释？别跟我说，是把我们的记忆抽取出来，注入一个未发育的胚胎。”

顾笙从病床上蹿地一下坐了起来，面向夏沐目光灼灼。

夏沐也坐了起来，靠着床头的软垫，脑袋半歪。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点点印象都没有了？”

“记得什么？”

顾笙皱眉。

“你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沐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真以为有什么计划可以维持两千年这么久？

人类文明从走出地球，到走出太阳系，再到现在走出宇宙；社会发展从国家到星球，再到联邦。

真有什么维持了两千年的计划，现在也该成为了埋在地壳深处的化石！”

“你的意思是，我们中途苏醒过？然后又参加了某种实验？”

顾笙眉头上的沟壑愈发深邃。

“不是某种，而是很多！

单单是我记得的实验就有三次，滞留计划、智能生命仿生学计划以及现在的火种计划，所以我们至少苏醒了三次或者更多。

记忆遗忘就是我们参加智能生命仿生学的后遗症，变成小孩则是火种计划的功劳。

不过，这些实验都以滞留计划作为前缀，具体是什么内容，我也记得不太清楚，毕竟我记忆的遗忘程度高达到90%。”

夏沐的口吻就像回忆往事的老太太，用平缓的口吻配上零星的记忆，在阳光的余晖下诉说往事。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

顾笙瞳孔淡化，生物电在大脑深处任意窜动。

“因为现在艾娃和亚克的总连通区域一点儿都用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