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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德挥手下令,两个士兵挤开人群走到约翰中将身后,以押解的形式向外走去,其他官兵们都纷纷回到各自的岗位,战斗部队涌到外面的营地开始准备防守,参谋官们则向前面的部队下令,要求全线撤退向指挥中心靠拢,还有人则将约翰中将被驱逐的消息发布下去,要求不愿意反抗约翰的官兵自行向后方撤离。
弗兰德没想要收编所有部队,他也没有心思指挥这些部队,只想在这里实验他的新型武器,即使所有官兵离开他也不会在乎,当然,这些官兵愿意留下,他也不会反对,下面的士兵不知道弗兰德的想法,他们愿意留下并不是伟大的情操作怪,而是他们想要胜利,哪怕是最微小的胜利。
人最害怕失去希望,一次次溃败让军人们无时无刻不沉浸在失败的氛围中,海族的攻势让他们看不到未来,士兵们不是机械,他们有自己的想法,高层对海族没有办法他们都看在眼中,绝望让士兵们对自己的战斗意义抱有怀疑,他们不知这场战役的意义是什么,如果只是延缓人类的灭绝,他们情愿早日战死。
弗兰德的出现只是一跟引线,引爆士兵们不满的引线,士兵们不是白痴,他们不会认定弗兰德能带给他们胜利的奇迹,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虚无的承诺,一个可以继续作战的借口,很多士兵留下来,更多的部队离开了,撤离的车队宛如长龙向远处驶去,穿梭于天空的直升机将前线的画面送到了指挥中心,巨大的屏幕上,数百个小视窗将前线的第一手资料反馈回来。
追杀人类的海族,拖着伤兵向后方奔跑的军人,反击的流弹,被海族撕裂的身躯的图像,还有挥舞手枪组织防线的军官,以及无数疯狂向后逃蹿的士兵,不时有扫射机枪的越野车在旷野中飞驰中掩护,也不时看到坦克发射炮弹喷出的火球,整个前线的溃败让指挥部沉默,身后的炮兵部队也停下了射击,他们对坚守在指挥中心的战友们无能为力。
终于,一队物资车队从前线冲进了指挥中心的防御基地,又从后面向后方撤退,紧接着是大量的装甲车,运兵车,还有坦克,所有的编制都混乱了,有的部队在后面与海族缠斗,双方阵线犬牙交错,而有的部队连弹夹都是满的,他们在前线还没找到海族就接到了撤退的命令,有的部队正迈着双腿,扛着一个个伤员奔跑,而在他们前方,一些车辆什么都没有装载,空着车厢向基地飞驰,对后方地方叫喊不理不睬,这一切都发生在米国人的军队中,可见指挥混乱的程度。
基地防线之外,兽化战士们对从他们身边跑过的士兵不理不睬,将一枚枚地雷似的东西按照距离布置,当第一个兽化战士被蜂拥而来的海族撕碎之后,防御基地终于迎来了第一波海族,米国人早已不打堡垒战士,凡是被海族盯上的堡垒没有不陷落的,海族一旦被阻止前进,就如被臭肉吸引过来的苍蝇,将堡垒围得密密麻麻,最后吸引过来的却是更加高级的海族。
防御基地内部挤满了伤兵和士兵,车辆不够用,很多士兵没有机会撤离,他们知道依靠双腿只能在野地里被海族追杀,很多士兵就是这么死的,所以他们情愿依靠基地与海族死战,弗兰德没有参与到基地的防御,只是将数百个兽化战士均匀的布置在阵线上,等待四臂蛇女的到来。
战斗打响瞬间米国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火力,将数百上千的海族击杀在阵地百米之外,无数海族被射杀,更多的海族被吸引过来,到了后面,四面八方都是蜂拥而来的海族,侦察机将这里战斗的画面发回到了总指挥部,衙门的那群高官们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在他们心中,抵抗的士兵们的档案都可以印上阵亡的红章了。
一开始战事就很激烈,防御基地的重武器不是很多,大多都随约翰撤离了,坦克和装甲车只有十几辆,多是部件损坏根本不可能跑太远的,弗兰德将防守的指挥权下达给独臂中校,没有太多的要求,只需他能坚持到高等海族出现。
陷入死地的士兵们是无畏的,面对无数的海族,哪怕最胆小的士兵也能鼓起勇气扣动扳机,不时有海族攻破防线冲进来,又被兽化战士斩杀,阵线就在双方反复争夺的过程中陷入僵局,两千多名士兵组成的部队不断地损耗,弗兰德则站在营地中心默默的等待着什么。
一具具尸体被医护兵拖到后方,身上的武器和弹夹全被搜走,伤兵们扛着弹药箱踉跄地送上前线,迫击炮兵身边的弹壳几乎将他们的掩体埋掉,黑暗的天空被交火的闪光照亮,爆炸的气浪夹着硝烟的味道扑进基地,在众人鼻端盘旋,无数海族在照明弹的光芒下,宛如疯狗狂扑过来,在这残酷的杀戮中,人类的火力点逐渐减少。
中校不止一次跑过来向弗兰德询问,都被弗兰德打发掉了,弗兰德也不知道高等海族什么时候来,他必须坚持,要不然,一切都前功尽弃,这场战斗从晚上九点战斗到第二天的上午,因为天空始终保持黑暗,没有人能感受到时间的变化,两千多人的部队只剩下不到一半是完整的,八百人战死,四百多人重伤,轻伤不计其数,兽化战士战死三分之二,这时连中校都放弃胜利的口号,能够动弹的官兵全上了前线,就连指挥中心里的参谋官都拿着步枪蹲在战壕里向外面扫射。
人类伤亡惨重,海族的尸体层层叠叠堆成了环形的小山,高达数米的尸山形成了松散的外围防护线,没人询问所谓的胜利是什么,没人在乎他们能不能活着看到胜利,一整夜的战斗,海族的损失是人类的几十倍,鲜红的鲜血从尸山下流出来形成血河,将士兵们的战壕倒灌,战斗在血水中战斗的士兵们已经看不出人形,全被鲜血染红。
血腥的气味儿让每一个人都陷入了疯狂,很多士兵在战斗中疯狂大笑,从来都是撤退,撤退,再撤退,无数战死的士兵连尸体都找不回来,无数人连开枪都没有机会,就被海族淹没,他们都是后方补充过来的士兵,从没想到有一天能杀死这么多海族,哪怕他们下一刻就会战死心中也毫无怨念,对他们来说,能在死之前杀死无数海族,就已经可以瞑目了。
打空的弹药箱子胡乱散落在阵地上,沁在血水中的黄铜弹壳冒出了金字塔似的尖头,很多士兵再也找不出一颗子弹,瞪着血红的双眼,冷漠的打开枪口下的刺刀,有人将最后一颗手榴弹抱在怀里,念念有词的向上帝做最后的祈祷。
就在这时,无数海族发出海啸似的吼叫,雪白的四臂蛇女出现在高高的尸堆上,海族的尸堆高达数米,喷洒着涌泉似的血水,空气中弥漫着层层血雾,血色不能玷染蛇女分毫,即使她从鲜血中游过,那鲜血也不能沾上她雪白的身躯。
全身赤条的蛇女有着让人惊叹的美丽,就像图画中走出来的精灵,让很多士兵不由地垂下枪口,沉醉在动人心魄的艳美绝色之中,这比精灵还要美丽的蛇女却是杀人的魔头,挥起手中的权杖,无数鲜红血珠从血泊中升起,离开地面不久便转化成晶莹的水滴,下一刻,无数冰矛从天而降,在士兵们的战壕中宛如密林,整整两百米防线的士兵无一幸免,瞬间在冰矛的打击下遇难。
犹如信号一般,更多海族从尸山上冒出头来,吼叫着如狂潮向下冲来,士兵们已经陷入弹尽粮绝的地步,只有不到三分之二的枪支还能射击,眼看着海族的攻势不可抵挡,很多士兵们已经闭上双眼,为自己做最后的祷告。
突然,一种让人恶心的感觉弥漫在士兵们的心头,耳朵也开始无端鸣叫,一时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战斗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海族向自己扑了过来,只有那些带着全封闭式头盔的进化者们还好一些,这些银甲进化者们身着的外骨骼盔甲在设定之初,就有削弱Z型丧尸高频音波的能力,此刻他们能保持清醒看到无数海族在冲锋的道路上凭空倒下。
一层层海族仿佛大风吹倒的麦子倒下,瞬间的变化让进化者们目瞪口呆,也让同样陷入恶心失神状态的独臂中校喜不自甚,挣扎起来跌跌撞撞跑到弗兰德面前,嘶哑的喊道:“博士,这是您做的?”
“超次声波高频回路而已,结合变异体首领的高频声波和海族低频音的变种,能造成海族的混乱,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
弗兰德也被自己的成就给惊讶了,偶然的灵感让他制造出了这另类武器,没想到对海族的效果绝佳,如果大范围运用,说不定真能改变战争的格局?随后一片冰矛再次飞来在基地内部地地面上形成密林,只不过这一次的准头有所失误,四臂蛇女也受到了干扰。
“快,发动反击,给我将那只蛇女抓住,我要活的……”
弗兰德激动起来,音波对蛇女的印象没有普通的海族好,但也有了效果,海族的联络就是通过低频音波的传递,能听到人耳听不到声音,可见其耳部脏器的发达,机会只有一次,一定好把握住……
剩余的兽化战士和进化者一窝蜂地向四臂蛇女扑去,有在下一刻被冰矛钉在地上,但这并不能吓到谁,战斗到现在的人类早已将生死忘得一干而尽,眼中只有蛇女,在他们心中,只要能抓到蛇女,以后人类的防线便再也不会被击破。
混战中,音波武器一直没停下,无数海族倒在音波范围之内,四臂蛇女也有逃走的迹象,仅剩的兽化战士和进化者在蛇女的反击下不断减少,最终连坦克和装甲车都动用了,蛇女的防护罩在一枚枚炮弹的轰鸣中终于破裂,最后几只兽化战士宛如疯狗一般扑上去和蛇女纠葛到了一起,蛇女最大的弱点是近身缠斗,一旦失去防护罩就等扒没了衣服的少女,当这只被兽化战士撕掉了两只手臂的蛇女送到了弗兰德的面前,剩余的进化者一片欢呼,在尸横累累的阵地外围,千万只海族在地面上像蛆虫一般蛹动,其中有普通的海族,也有克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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