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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婆借性别之便,出入周旋富豪大族或小户人家的后院,一张利辨巧嘴,从事买卖,说事传言。
为情女传信,与贪官过付钱,总干些替人牵线搭桥的事。
其中固然暗藏职业歧视,但也不是毫无根据。
而这金钗子分量扎手,成色很新,出现在油婆子的妆奁里本身就值得怀疑。
那油婆子估计是看赵鲤面嫩无害,以为是她平日里接触的那些年轻小娘,便在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哭喊。
从她小时候死了爹妈,长大死了丈夫说起,又道现在年近花甲,病中还要受此搓磨。
都是多年的邻居,村民们听得面露不忍,只是碍于赵鲤他们身上穿着的鱼服,不敢说话。
赵鲤却不是吃她这套的人,冷眼看着她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看向赶来的里长:“陈家人怎么还没来?”
听见问话,里长急点了点头:“我亲自去催。”
里长抬步就要往外走,就看见一个面容黝黑的男人正慢慢走来,面上满是不甘愿。
见他来里长松了口气:“陈家二郎来了。”
油婆子还在地上哭嚎,赵鲤与郑连便带着陈家二郎进屋问话。
陈家二郎行了个礼,便垂头立在一边。
“你娘子什么时候不见的?”
赵鲤问道。
这个问题好像触及了陈家二郎的神经,隔着几步都能听见他咯咯咬牙的声音,显是恨极。
“那个贱妇是三月初一,走的。”
说到走的两字,陈家二郎的脸红作了一片。
妻子的消失,对他来说是让他抬不起头的耻辱。
“她为什么离开?”
郑连问道。
陈家二郎一震,愤愤看向郑连,但目光触及他身上鱼服时,又背脊一塌,垂头丧气回道:“村中油婆子亲眼看见那贱妇……”
他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看见那贱妇与货郎搂搂抱抱,一起走的。”
“你是否去寻找过?”
赵鲤冷眼看着几步之外脸涨得通红,似是受了极大耻辱的陈家二郎。
“那等贱妇,还去找她做什么?奸夫淫妇,带着野种死在外边才好!”
陈家二郎梗着脖子大声道。
“大声什么?”
赵鲤随手从桌上抄起一只茶杯,摔到了陈家二郎脚下,继续问道:“你娘子怀孕多久了?”
被摔碎在脚边的碎瓷一惊,陈家二郎老实回答道:“走时已经八个多月了,现在估计已经快要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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