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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谢广坤气势弱了,赵玉田重新坐回椅子,把笔记本翻开,拿起笔在手上转了一圈,抬头看向谢广坤,眼里透着股不容拒绝的劲儿,问道。
“广坤叔,你现在能给我仔细讲一讲事情发生的过程了吗?”
谢广坤站在原地,眼神飘忽不定,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像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也不知是担心自己真因为造谣身陷囹圄,还是良心突然开了窍,末了,他还真乖乖听话地拉过一把椅子,“哐当”
一声坐下,身体微微佝偻,双手搭在膝盖上,缓缓开口,将今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赵玉田听得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等了解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长叹一口气,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垫在脑后,看着谢广坤说道。
“广坤叔!
您自己听听,就您刚才说的这些,哪样是您占着理的?别的咱就不说了吧,就说你撕我老丈人嘴这事儿,你说破大天去,也是你的不是啊!
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谢广坤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嗫嚅道。
“玉田!
这事儿看起来吧,是叔的不对!
可这事儿你老丈人也有毛病!”
“啥?我老丈人有毛病?”
赵玉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嗖”
地一下坐直身体,双手撑在膝盖上,上身前倾,眼睛直直地盯着谢广坤,脸上神情严肃得近乎冷峻。
谢广坤冲赵玉田摆了摆手,双手抓住椅子扶手,往赵玉田这边拖了拖椅子,整个人凑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
“玉田啊……哦不,玉田主任!
你想啊,要不是你老丈人说让我撕他的嘴,我能动手吗?我也真的是第一次碰到提这种要求的!
你看,我按照你老丈人的意思做了,他反过头来不乐意了,你说这事儿到底是怪我还是怪他?”
赵玉田听完,双手扶额,指尖揉着太阳穴,满脸无奈,心里暗叹谢广坤这胡搅蛮缠的功夫真是登峰造极,无人能及。
他抬头,直视谢广坤的眼睛,苦口婆心地劝道。
“广坤叔,您自己好好想想!
除了您,谁能把这开玩笑的事儿当真呢?”
谢广坤嘴角一撇,双手抱胸,身子往后一仰,嘟囔道。
“还能有谁?还不是你老丈人?你当时是没看见啊!
你老丈人‘求’着我撕他嘴的时候的样子,那可真是……”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战的刘能,此刻拳头攥得紧紧的,指关节泛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要不是为了不妨碍女婿工作,他早就跳出来跟谢广坤理论了。
这会儿听谢广坤越说越离谱,把自己编排得像个白痴、傻子,哪还忍得住?
当下脚一抬就要往前冲。
赵玉田眼疾手快,冲刘能使了一个眼色,那眼神犀利又果决,仿佛在说“交给我”
。
刘能硬生生刹住脚步,深吸一口气,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又默默退了回去,把这“战场”
全权交给赵玉田处理。
赵玉田见刘能退下,暗暗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谢广坤,神情严肃,语气不容置疑。
“行了广坤叔!
就您这个说法,上哪儿去都不好使!
我看啊,咱们还是别聊撕脸这事儿吧!
咱们就说说我爹……嗯,也就是赵国强同志打你那一砖头的事儿,您想咋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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