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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顾离殃若朕不允呢（第2页）

说起来，永成帝同顾离殃五官上有三四分相似，只是永成帝向来是纯厚的面相，一双眼睛里也淀着和煦的光。

可此刻，遮羞布被顾离殃毫不犹豫地撕开，永成帝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仁厚。

他面皮抖动，逐渐变得阴鸷狰狞。

夜风起。

孤月破开厚重的云层，可那圣洁银白的月辉却迈不过御书房那高高的门槛。

大雍朝代表九五之尊的御书房里，灯火橙黄微暖，空气却凝如实质。

在这份死寂里，顾离殃再一次笑开。

只是这次的笑容满是讥讽薄凉，他道：“皇兄，臣弟说的可有错？”

永成帝猛喘几口气，他瞧着顾离殃，目光一瞬间变得有些虚无，似是通过顾离殃在看什么人，想什么事。

须臾，他问：“你想如何？”

顾离殃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折，双手呈上：“臣弟的王妃受了惊吓，臣弟带她回沐离城休养。”

永成帝默了几息：“仅此而已？”

顾离殃：“臣弟的岳父已改程去沐离城，还有臣弟的妻弟，也将随臣弟一起，前往沐离城。”

永成帝唇角抖动：“你当朕这上京城是什么？”

顾离殃眼尾上挑，半真半假接话：“吃人的狼窟。”

永成帝到底是在奏折上盖上传国玉玺。

顾离殃接过仔细看了看，道：“明年万寿节，臣弟再来恭贺皇兄。”

说完，不等永成帝点头，他转身往外走。

永成帝瞧着他料峭挺拔的背影，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突然开口：“顾离殃，若朕不允呢？”

陡然间再次剑拔弩张。

顾离殃脚步一顿，抬眼望着殿外的乌云皎月，嗓音清越，又如金戈铁戟。

“皇兄打小就疼宠臣弟，这么个于国于朝无伤大雅的请求，皇兄怎么会不允呢？”

永成帝无言。

顾离殃微微侧身朝他拱手：“臣弟谢皇兄，愿皇兄千秋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