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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岭垣声音缓缓,似乎穿过了五载岁月终于回到了她身边。
外面有人守着,门也未曾完全关上,透过门缝还能看到叶听的半张脸。
苏容妘压低声音,语气坚定:“不,若能寻到机会,我一定会去寻你,我、我不想与你分开。”
她半俯下身来,想靠得离他近一些,也更能细细去看他。
阿垣的容貌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因比以前瘦了些,反倒是显得更为沉稳,她能闻到阿垣身上的皂角味,这味道在从前陪伴了她多年,似能让她不安的心能稳下来不少。
沈岭垣却在听到她的回答后,面上的那抹落寞退去,长指将她的手攥紧:“若你不想留在这,便不必委屈自己。”
他抑制不住地自责,语气也跟着沉重:“我来,便是要带你走的,你不愿意留在这里,便无人可以勉强你,我不过是被关几日罢了,你不必管我,保住自身才是要紧。”
苏容妘即便是知晓他看不见,但对上他那无神的双眸,还是下意识视线躲闪。
她免不得有些自惭形愧:“你为何不问问我,为何会在裴家?”
她低垂下头来,想着被迫入京都后这段光景,舌根蔓延起苦涩,不知该如何同他说起。
但她并不想隐瞒,虽则当初是迫不得已,但这种男女之事说起来,仍旧是有些难堪。
“妘娘,不想说便不必说。”
沈岭垣将她的手攥得紧了紧,亦是在安抚她,“你我之间又何必自揭伤疤,等日后离开这里,当成一场噩梦忘记了便是。”
苏容妘鼻尖泛酸,而沈岭垣则是一点点摸寻着抚上她的面颊:“可别哭鼻子,哭多了多眼睛不好。”
提起眼睛,苏容妘抬眸看他,抿了抿唇:“阿垣,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你的眼睛——”
后面的话,她有些问不出口,既是觉得好似疼在己身,又不忍听到他过去的痛苦。
沈岭垣却是笑了笑:“时间太久,我都记不清了。”
苏容妘知道他是不愿让自己担心,声音难忍哽咽:“疼不疼?”
“不疼的,就是有些可惜。”
他故作轻松,缓缓感叹一声,“可惜日后不能为妘娘缝补衣裳,你可莫要再因衣裳缝的不好看生气。”
苏容妘闷闷应了一声,可头却已再一次低垂下,泪水止不住滴在衣襟上。
她小时候绣工不好,旁人总说她缝补的衣裳像虫子般难看,她气的自己躲在屋里不见人,阿垣为了哄她,便在她衣襟上缝了好几个花样子,简单又好看,跟他写的那笔字一样。
她忍着泪意,强扯起一抹笑来:“我才不会生气,现在我的绣工可好了,宣穆的衣裳都是我来做的。”
提起宣穆,她才想起来,还未曾与阿垣说宣穆的事。
“宣穆他是——”
她话没说完,沈岭垣眉心微动,捏了捏她的手将她的话打算。
“我知道他。”
他顿了顿,认真问,“你很在乎宣穆吗?”
苏容妘未曾听出他这话所问的深意,直接了当答:“自然,他是我一手带大,这五年来若是没有他,我怕是也撑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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