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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童遥一同走进病房。
秦韵芝没跟进去,把门关上,对一言不发的程妄说:“小妄,跟我出去一趟。”
他不太情愿,“去哪儿。”
“殡仪馆。”
秦韵芝想的是,黎今雾生前在这世上,无亲无故。
现在走了,总得为她操办好后事。
也算仁至义尽了。
……
病房里,外婆刚做完手术不久,精神不足,正躺在床上沉沉睡着。
晁谨谦转移视线,看向另一张病床。
秦舒侧躺在那儿,被子遮住一半脸,露出一双泛红又空洞的眼睛。
“你现在起得来吗?”
晁谨谦眼底压着心疼,“我们要不要出去说?”
外婆在睡觉,不适合谈话,唯恐打扰她老人家休息。
“不去。”
秦舒一动不动,声音轻飘飘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晁谨谦目光复杂,“你要一直这样自暴自弃下去吗?”
她没吭声。
两秒后,掀开被子下床,一言不发的往门口走。
终究是怕吵到外婆。
外面的走廊里,早就不见秦韵芝跟程妄的人影。
出来后,秦舒屈着双腿坐在椅子上,头靠墙,身上的病服衬得她羸弱无力,整个人颓废极了。
晁谨谦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不起。”
她睫毛微颤,“你道什么歉。”
“我安排今雾在龙誉工作,答应过你会照顾她,结果却出了这种事……”
晁谨谦顿了顿,语气愧疚,“我也有责任。”
秦舒苦笑,“如果连你都这么想,那我岂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男人在她面前蹲下,“阿舒,别把自己当成一个罪人,你是今雾最要好的朋友,她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不。”
秦舒怔怔道,“有关系,是我害死了她。”
一旁的童遥皱起眉头,“你不是说黎今雾有抑郁症吗,得了这种精神疾病,患者会有自残跟自杀的倾向,她之所以跳楼,十有八九就是这个病导致的,你真不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啊。”
秦舒悲凉的闭上眼,“可她的抑郁症,是因为我才患上的。”
“什么?”
童遥瞪大眼,“因为你?”
晁谨谦也感到惊讶,“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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