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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昼竟这样走了,与谢拂池倒是没什么感觉,时嬴亦反应平淡,仿佛早已料到闻昼会有此行为。
只是晏画有些不开心。
一个时辰后,小皇帝果然醒了。
他五官俊朗深邃,眉头紧锁,尚未开口,便让谢拂池察觉出几分上位者的不怒自威,与平常与晏画说笑的那个傀儡大相径庭。
他由着宫人替他揉捏筋骨,又用了一盏茶,方才开口,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命人将祁王萧玄屿剔去爵位,流放岭南。
话没说完,殿外一声号哭,一华服妇人被搀扶着走进来,一把抱住昏迷不醒的祁王泣不成声,抬头却质问萧玄岭,“他是你的亲弟弟,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萧玄岭静静看着自己的母亲,没有说话。
晏画已忍不住,“可是你的小儿子却想杀你的大儿子,小儿子只是被流放而已,又没让他去死。”
太后怒斥道:“闭嘴!
哀家与皇帝说话,你这等贱妇怎敢插嘴?”
“你!”
晏画张口结舌,她一个青丘公主,在天界连天君都要给她三分薄面,如今被这老妇一呛,偏偏碍于小皇帝的面子不能反驳,顿时气的她面红耳赤。
谢拂池握住她的手安抚,转头看着太后,“那么太后娘娘可知,陛下是为了您才会昏迷?”
太后见她青衣长裙,气质非凡,身边站着的少年更是清冷出尘,已料到估计是和姜凝一样的仙人,也是他们救了萧玄岭,声音略缓了些,“哀家不知,但哀家知道断没有刚醒来就要伤害自己亲生弟弟的荒唐事!”
“陛下用三年昏迷换了您三年寿命。”
谢拂池盯着她的眼睛,“而您的小儿子只想谋朝篡位。”
太后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四目相对,她忽的冷笑,“是吗?那就把哀家的命拿去,换玄屿往后余生的富贵平安。”
镇定自若的小皇帝此时也不禁浑身微微一颤,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太后,良久后才道:“母后累了,送母后回宫。”
宫人得令,要去搀扶太后,太后一把摔开他们的手,怀中始终抱着祁王,鹰一般盯着小皇帝,“萧玄岭,若你弟弟出了什么事,哀家不会让你好过!”
“你当如何?”
皇帝平静道。
太后一怔,也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命令道:“还不赶紧送太后回宫!”
宫人不敢怠慢,强硬地将太后带出去,祁王一直被她抱着,也只好一起抬出去。
殿中寂静下来。
小皇帝沉着嗓子,“让各位仙人见笑了。”
谢拂池问:“恕我冒昧一问,陛下与太后可是亲生母子?”
“自然。”
谢拂池心神一震,也不知他们还说了什么,似乎问了些跟姜凝有关的事,姜凝跟谁接触过,又有谁行为诡秘之类的事,而后听小皇帝说要单独同晏画说些话,便走出太清殿。
她觉着自己脑中纷纷扰扰,似落了一场大雪。
到了第二日,天空中仍是阴霾重重,谢拂池与时嬴在城中搜寻姜凝踪迹。
因着昨夜被净化过一场,街道上有了稀稀疏疏的人影,但还是萧瑟。
谢拂池很有些心不在焉,走着走着时嬴忽道:“你有心事。”
谢拂池一愣,“有这么明显吗?”
她低下头,任街边柳叶拂过耳畔,“我只是想到一个故事。”
“我想听听。”
“有位神君……真正的神君,他一生都在修复天道,可是在一次战乱中他失去了记忆,流落人间,阴差阳错之下,他与一位凡间女子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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