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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下打量着桑眠,瞧着斯斯文文不像是来动粗打架的,于是就把房间位置告知于她,又嘱托道:
“您可千万别说是咱告诉的,毕竟生意还是要做嘛。”
桑眠抬起脚往二楼走。
老鸨轻轻松松几句话赚了一张银票,喜滋滋扭头,又碰见一俊俏哥儿。
只是这人双眸深邃似天上寒星,眉梢眼角都带着冷意,显然不是个善茬。
卫蔺冲桑眠离去的背影略抬下巴,惜字如金:“他去哪儿,我去哪儿。
“
一锭银子递过去。
老鸨眼睛放光:“好嘞客官,您随我来。”
二楼,桑眠毫顾不得羞臊,毫不迟疑的将厢房门推开。
淫靡味道随着姑娘的尖叫声扑面而来,好在一进门是架四四方方的红木嵌玉五扇屏风,虽朦胧间肉体交叠,但并不真切。
“在下找房老板,不知姑娘们可否暂且回避。”
温柔乡被打碎,三个老板吓懵,狼狈将衣裳穿好,恼怒道:“有病吧!”
“怎么随随便便就进来,我要跟老板讲退钱!”
桑眠就站在门口,面不改色的听屏风那头谩骂及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一颗珠子忽然骨碌碌滚到脚边。
她一愣,心又悬起来,顾不得许多直接绕过屏风。
“这颗珠子是缀在嫁衣上的,请问那个嫁衣在哪里,我拿着银子来赎了。”
那三位货商动作停了一下,彼此交换个眼神。
其中一个试探性的问道:“阁下是,平阳侯府的侯爷?”
“正是在下。”
桑眠听他认出自己,又萌生出希冀来。
“今日有一件嫁衣当给你们做货款了,现下想要赎回,不知可方便。”
他嘶了一声,面露为难。
“你们今日可没说会赎回嫁衣啊。”
另一个也点头:“当时的那个婆子明确说了,这嫁衣是堆放已久没有用的,直接抵那五百两给我们了。
我们瞧连款式都是老旧的十年前的纹样,不过布料还算值钱,就收下了。”
“那,嫁衣呢?”
房老板听他声音在发颤,防备道:“侯爷不会是后悔了吧,那嫁衣已经让我们给卖了,现下可不在我们手里。”
“那这珍珠?”
“哦,那掌柜说,嫁衣款式太旧,若要整个收的话不值当,当下便拿剪刀三下五除二给裁了,珍珠自然就由我们留着了。”
桑眠险些站不住,不知道是心口还是脑子,总归是在突突突的疼,疼的她险些喘不过来气。
“是哪个店铺?”
即便是再傻也能看出来那嫁衣对侯爷来说是极珍重的东西。
房老板再开口,颇有些小心翼翼:“侯爷,全您别白费力气了,我们今日是眼睁睁看着那嫁衣被裁剪成几块布料,想必这时候已经被做成其他衣裳了…”
被……裁……
眼前一黑,桑眠登时便要倒下去。
玉佩坠子在空中划过弧线,一只手忽然出现,十分有力,推着将她垮掉的脊背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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