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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的手跟春葱似的,身影也很单薄,仿佛承受不了一点重压。
孟彦端有些不忍。
可三房就属女儿最聪明,她若不管的话,儿子恐怕会跟自己一样,三十岁都无法中举。
“阿泠”
他唤她。
都察院的差事他都不能游刃有余,前途堪忧,如今也只能指望儿子可以光宗耀祖。
孟清泠侧过身不理会。
孟彦端又叫了几声,没得到回应,只好转身走了。
枫荷关上门,小声道“姑娘这样会不会不妥”
没什么妥跟不妥。
她再如何努力,父亲跟弟弟都没有任何长进,她永远都在收拾烂摊子,还不如放手不管,图个清净,舒服。
枫荷知道劝不了,暗地着急,怕老爷子老太太又生出别的主意。
结果她没猜错,没过几日,该送来的笔墨纸砚没有送。
银花跑去问,回来时气得眼睛发红“又不是金银珠宝,不过是些纸张,孟家怎会买不起管事的竟然让姑娘省着点,还说姑娘在养病应该用不着,我看他是疯了”
枫荷拽了下她的手臂“别说了,先伺候姑娘吃饭。”
银花气道“太不像话了,我真忍不住。”
孟清泠最得两位长辈的疼爱,若没有他们的吩咐,这些管事怎么敢苛待不过枫荷并未挑明,姑娘这般聪明,哪里会猜不到。
她将碗筷摆好。
前世,孟清泠从没有被祖父罚过,她是懂事听话的孙女,是孝顺体贴的女儿,是任劳任怨的姐姐,所以长辈们喜欢她,看重她,可抛去这一层,剥去她的聪慧,他们还会如此吗
她早已有答案。
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孟清泠心想,过两日,或许菜也会少两碟,还有秋季冬季的新衣只怕也会缩减,她吃了几口道“我身边有多少银两”
枫荷怔了下回答“四百多两吧,”
姑娘每个月的月例是二两银子,平常甚少花钱,存下不少,再加上每年祁公子偷偷塞来的,十分富足,“姑娘想买什么”
只是问问,未雨绸缪。
她总不能为五斗米而折腰。
四百两银子虽然不多,但因为她是重生的,便可将这些银子花在值当的地方,既能帮人还能赚钱,孟清泠脑中闪过一个妇人的身影,一边思忖着一边慢慢将饭吃完。
后罩房只住了三位姑娘,没有旁人,故而孟清月隔三差五来看孟清泠,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处境。
“泠泠,那日祖母留你到底说了什么你这样聪明,照理不可能得罪祖母啊,怎会又不给你剪纸,还不给你好好吃饭”
她将一碟八珍糕递来,“我只能带些点心,菜不方便不过若是烧鸡烧鸭,倒是能扯只腿给你。”
跟吃有关的东西总是难不倒大堂姐。
孟清泠轻声一笑“有劳大姐了。”
也不推迟,夹起八珍糕。
孟清月戳一戳她“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得罪祖母了。”
“我天天剪纸惹恼祖父,还有,我变懒了。”
想起她那阵子没来学礼仪,孟清月悟道“确实懒了,跟我一样,但我懒惯了祖父祖母反倒不说我。”
“嗯,是这个道理。”
她又吃了块糕。
孟清月托着脸笑“泠泠,我总觉得你有点瘦,不知是累瘦了还是怎么,就得多吃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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