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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的蜡烛火光,被男人进门的风带得摇晃不休。
“娄临”
进来时,一直监视着魏少的桌椅黑影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监视了魏大少爷一晚上,没监视出点什么东西,眼下魏少手底的人秘密进来,说不定是要汇报什么要事。
黑影落在地面,潜伏不动。
火光落在地上,来的只有“娄临”
一个人的影子,没有其他人。
夜游神状态下肉眼看不见的生魂悄无声息,从监视的黑影旁边过去。
“娄临”
将手里挽着的生魂一推,卫厄的生魂落向床榻。
在卫厄和自己的身体重新融合的时候,娄临已经将被子一掀,自若地上了卫厄的床——落旁人眼里,就是魏少的手下肆无忌惮地进了魏少的床帐。
床板咯啦一声响。
男人生得高大精壮,一躺下,就将睡里侧的魏大少爷遮了严实。
从床侧外头,已经瞧不见魏少的身形,只能听到男人并不怎么尊重地唤了声“少爷。”
那白日里冷嘲了整个河曲城大户的魏少怎么回的听不分明,但明显已被男人放肆上榻的动静给惊醒了。
只是在夜晚旁若无人进出主子房间的“娄临”
放肆至极,床榻和被褥响了几下,像是惊醒的魏少呵斥着,却被男人自顾自搂按住了。
细微的亲嘴的水响从床榻方向传来。
男人健壮的肩背挡住了光,魏少的外袍和带子被扯丢到被子边缘。
系着玉扣的腰带一半垂到地面。
“一夜没回来,少爷可是想我想得紧了?”
娄临戏谑的调笑传到外头。
床榻内侧的魏少像是被压住了,分外沉重,闻声低低地喝骂了几声,言辞难掩厌恶。
那条垂到床榻外侧的玉扣带,被抽了回去,不知道是绑在了哪里,床上的魏少很快只剩下喘气的份。
床被声响细而不断,间或杂点亲嘴的动静。
监视的黑影早探听清楚了。
姓娄的是徽商典堂魏少手底下的一条恶狗,将偏关到蒋家峪一带的土匪山贼屠杀一空,断了他们陈家和刘家的不少匪路。
不知道是暗中得了徽行魏少的授意,提前给商路清道,还是真意外和魏少走散顺手杀的。
可不管怎么着,这娄姓的是徽行的魏少的心腹这一茬是肯定的。
他进河曲就隐匿不见,半夜回来,进魏少的房间,再怎么干柴遇到烈火,床间也总要说点重要的事情吧?
房间角落,先前那片桌子的黑影再次延长,延长到床这边,生怕错过两人的任何交谈。
然而,魏少的话像是被姓娄的这混不吝给堵实了,除了含糊愠怒的呼吸和哑音,竟然再听不见半点字句。
连呵斥怒骂都被阻住了。
男人像是早就习惯了,不急于一时,而是在熟稔地嘲弄这被他私底下绑起来的主子。
“……魏少是得了哪里的新刀,觉得好用了,想来换掉我这一把?”
男人床铺之间的声音,带了点笑,却沾着说不出的血腥气,阴冷狠辣,让人直起寒意,“说想用就用,想换就换,
魏少当我娄二是好耍的?”
“今天魏少要是捱得住,
我就当万家堡那一茬没发生过。”
“要是捱不住,
少爷也别怪我不念旧情。”
男人的呼吸虽然沉,却自持而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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