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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宋麒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结果全是误解。
他只是嗓子还没好罢了!
于曼颐一边内心痛骂自己识人不清,一边匆匆赶赴餐桌。
几个叔叔和于老爷有事,一早就出去了,只剩下三妈和抱着老幺喂饭的二妈。
见她过来,三妈斥了声愈发不懂规矩,继而转头,和二妈继续刚才的话题。
于曼颐低下头吃饭,看见摆设的早点比往日丰盛,听二妈说是有人清早来送亲事的请柬,顺便带了礼。
当中的白色米糕印着大红的“白头偕老”
和“吉祥如意”
,麻将牌似的列阵而摆。
于曼颐伸手取了一块,咬下一口乌豇豆和芝麻的馅,和糯米一起嚼,甜而不腻。
“方家带的夹塘印糕,”
二妈见她多吃了两口,暂停了与三妈的对话,笑着和她说,“曼颐最近吃得比往日多,怎么也不见长胖?这印糕你喜欢就多带几块走,也沾沾别人婚事的喜气。”
若是往日,于曼颐定然忙不迭端走一盘,可今时毕竟不同往日。
她高贵地看了一眼印糕,说:“我吃好了,不带了。”
然后便继续吃厨房新做的生煎。
“不争气,吃什么都不长身子,”
三妈没好气,“倒是省下做衣服的布料。
亦兰,你接着说游家。
我家老三外面的事一件都不告诉我,回屋倒头就睡。”
于曼颐专心致志地吃着生煎,并将耳朵竖了起来。
“游家也没办法了呀,”
二妈转回身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语气带了些看笑话的意味,“人家学校的校长找了上海的市政府,上海的市政府又找来绍兴县政府。
当官的一级级问下来,问到游家人身上,游老爷吓得上轿时摔了两个跟头,腿都软了。”
“一个学生,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三妈说。
“游家丢了大脸,”
二妈继续说,“先因为纳妾的事被训了一通。
新政虽说没有禁止,可也是不提倡。
说是不提倡,那就是举起来的鞭子,只看想不想抽下来。”
“太对了!”
三妈又痛快又赞同。
“关进阁楼更是丑闻,有上海的记者在报纸上笔诛口伐,正面人物自然是两个学生。
现在另一个迟迟回不去,游家又交不出下落,怕是要吃官司了。”
“那学生是有什么背景么?”
三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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