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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碰她,就连看她的眼神都不敢用力。
傅琛在病床前守了一天一夜,薛微没醒,他哪里都不想去,也不想说话。
叶云裳让傅之白先去了灾区,她在医院看着。
从前她想象不出来,冷血如傅琛,失魂落魄会是什么样,现在她看到了。
她隐约觉得昨天傅琛对薛微的清冷自持是装的。
“阿琛,你先睡一会,我看着微微。”
叶云裳看出他没合过眼。
傅琛没答话,只是干坐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薛微,像把世界万物都屏蔽了。
叶云裳看了眼昨晚送给他的饭菜,保温桶没动过,她换了新的保温桶,拿走了原来的。
她提着保温桶走到门口时,傅琛有了动静。
从来冷漠孤傲的他紧张得声音有点发颤:“微微,你醒了,是不是很疼?”
他甚至每个字都轻柔得小心翼翼:“你别动,我叫医生过来。”
傅琛摁了铃。
医生过来帮薛微做了检查,然后在伤口上重新上药,傅琛一直在旁边看着,医生每一次清创,他的手都紧攥着,好像这份疼痛是在他身上。
医生离开后,傅琛坐回原来的位置。
叶云裳还想劝他休息,他终于回了她一句:“我不困。”
但就一句,傅琛又全身心投入到薛微身上。
他细心地用棉签沾了几滴清水在薛微的唇上:“有没有头晕的感觉?”
薛微的双眼不聚焦,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又恐惧起来,她想起身被傅琛摁住了肩膀。
她还想挣扎,傅琛温柔地说:“微微,没事了。
我是傅琛。”
薛微挣扎的动作顿住,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到她在泥沼里爬着,一个疯女人拿着荆条抽打她。
很疼。
她看清楚眼前的人,紧咬着唇,眼里泛着泪光:“傅琛,我好痛。”
傅琛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很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她不疼。
于是他轻轻吹着她绷带上若隐若现的血迹:“好点了吗?”
“我梦到一个女人打我,用那种带着长刺的藤蔓打的,扎进我的肉里面,像玻璃一样,我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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