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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梨初醒带着鼻音,尽量没让自己听上去那么累。
谢音楼在电话里约她去医院探望傅容徊,似乎没察觉到她都经历了什么。
云清梨曲起手指揉了揉眉心,虽很想躺一整天,却没有拒绝:“我很久没见到容徊了,他如今能吃什么,我做点过去给他解解馋。”
“医院有给他配营养师,给他带一束花吧。”
谢音楼心想自从邢荔走了后,就没有人给病房换花了。
在电话里约好几点见,云清梨没有继续赖床不起,掀开被子先去浴室洗漱。
她在舞台上浓妆艳抹,下了舞台就习惯未着脂粉。
素净着一张脸下楼,经过空气寂静的餐厅时,云清梨的脚步是下意识顿住的。
她转头看向餐桌那边,昨晚的荒唐已经被收拾好,连玻璃瓶的鲜花都重新换了,仿佛一切都是干净的,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
“听我弟弟透露的消息,盛侑安手上有一笔烂项目,想趁泗城这个圈没有传开,找到个冤大头接盘。”
在医院的电梯里。
谢音楼怀里捧着香石竹,在封闭的空间里散发出隐隐幽香,伴着她平静的声线:“投资圈能排的上名号的人物,都被他私下找过。”
云清梨想道:“难怪施弥在颜老的葬礼上就想认识你。”
“谢家的人脉网也不是她轻易能拿到的。”
谢音楼轻声说着,脸上笑得很浅:“何况交朋友靠的是合眼缘,而不是那些华而不实的吹捧,当初她在公众号连载我和傅容与的爱情故事又主动来私信,无非是想借热度引起我关注,创造机会来跟我认识。”
起先她以为,施弥会知道长明灯跟玉观音的事情。
是傅容与跟施弥关系熟,又或者是周序之说的。
后来谢音楼从盛侑安这里,回味过来一些,恐怕这对夫妻在回泗城时就已经预谋已久了,私下调查了傅容与的背景底细,而施弥本身五年前就混这个圈的,想找人打探也不难。
“盛侑安自以为把项目亏损的事瞒天过海,一时不会引起别人察觉,想借施弥关系,搭上傅容与他们这个投资圈……这个姓盛的,真是白日做梦。”
在电梯缓缓打开之前,谢音楼对云清梨轻声落下:
“你小心点施弥会找上周序之做这笔生意。
傅容与要是敢帮谁的初恋收拾烂摊子,我会请爸爸出面,打断他腿的。”
走过清冷的长廊,来到病房门前。
谢音楼白细的指节轻抬,正想礼貌敲门,先一步听到了里面熟悉声音的对话。
“谢忱时……我只是想偷睡个懒觉,你真的犯不着一直摸我脉搏。”
“老子叫你半天都不醒,还以为死了呢。”
“谢谢关心,没死成。”
透过推开的病房缝隙,入眼就看到谢忱时没个正经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拿着一把水果刀在刮苹果皮,动作利落地切了小块下来。
不是递给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傅容徊,而是喂给了旁边鸟笼里的玄风鹦鹉。
玄风鹦鹉是颜老板那边拿来玩的。
跟那只彩色鹦鹉般很会骂人:「乐瑟乐瑟!
」
谢忱时斜眉:“小粉鸡,你乐瑟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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