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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就算是之后的,几位夫子说的时候,学生也老觉得已经知道好多了。
师父以前授课,总是洋洋洒洒地说很多不相干的东西,可现在想起来,往往他在说前面的课时,便已经把后面的东西讲到了,所以虽然有很多还未学过,但夫子们一讲,就觉得很熟悉,也很好理解。
就是……嘿嘿,枯燥了些。”
这样一说,两位老人相视一笑,随后倒也是板起了脸。
康贤道:“勿要自满,张夫子他们也是当今大儒,颇有学识见地。
各人教授的方法不同,你虽然觉得理解了些,却未必能学到张夫子的学问真谛,他们所说所言,虽听来懂了,但越是这样,越要细细思考。”
君武恭谨地点头:“是的,师父走时,也是这样说过的,他说,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本领,当学生的,应当学会思考,好的东西,都要学过来,至于何谓好的,总是要以后的实践里慢慢验证。
想法怎样活跃都可以,就是不能傲慢。”
“似立恒这样当人师父的,倒也真是难以找到了……”
秦嗣源失笑,康贤没好气地摇头,周君武倒是为着这师父微微有些自豪的样子,一旁托着下巴的小郡主微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似乎正在想着些什么。
秦嗣源随后又考了一下君武对四书的掌握,又与康贤聊了一会儿,沏了一壶茶,准备摆开新的棋局时,又说起宁毅的事情。
“立恒离开江宁之前,倒是与他说了上京之事,只是立恒心中似乎还有顾虑。
他心中所想,其实一向令人难以把握,以往他只谈做事,不谈救国济民,在我看来,看来也是他心中对于那大道,有所顾虑,因此慎之又慎。”
康贤点了点头:“他做事是极有办法的。
只是以往倒也看得出来,对于世俗官场,总有些不以为然。
他若是能想通出来帮你,你在京城,做各种事情阻力倒也是少些。”
秦嗣源微微摇了摇头:“立恒做事,一向沉稳,只是看他风格,目标却又往往激进彻底,偏偏他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他心中恐怕也是明白的。
离开之时他曾与我说过,若真要出来做事,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那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我最近也在想,联金抗辽,最后到底会是个怎样的结果,我也不知道,金国大了,谁知道会不会是另一个辽国,有时候,有好心,未必能做成好事来。”
“至少有机会了,金辽两国打起来,我们只要把握机会,打胜几仗,便可以收复山河,但若在这样的机会中还打不胜。
那总不至于是你一个人的事。”
“若是这样……国家也该亡了……”
秦嗣源皱着眉头,想起这句话。
其实若是一般的小民说起来,这话真是有些大逆不道,但在这里自然无妨,康贤也皱起了眉头。
秦嗣源压低声音,“其实啊,我觉得立恒顾虑在此。”
“嗯?”
“他心中所想,一向如他做事的风格,简简单单。
那曰我听他说出这句话来,看似玩笑,实际未必。
或许在他看来,我朝积弱至此,若然真有那一曰,有此这等机会都抓不住,这等家国……便是该亡了……”
“岂能如此……”
“机会已经有了,此去汴京,我自当配合李相,由其整顿军务,但能否做好,恐怕仍是困难重重。
呵,自古以来,天下之事,便是小小变革,都是困难无数,欲行大变革者,十有八九,难有归处。
他说:你老人家前途未明,不跟你混。
呵呵,虽是玩笑,但这些事情,立恒怕也是想得清楚,他有这见地,恐怕对于如何去做,如何抓住这机会,其中困难,也是想过了,他或许是想得太难,心有成见,因此望而却步。
在我想来,这才是他一直推脱的理由。”
“难也总得有人去做。”
“事情越是激烈,变革越多,越难知道后来结果,立恒恐怕是觉得自己做事风格太过激烈,他终究未曾进入政坛,单凭想象,怕自己曰后过于执着,因此才起的隐居之念。
我这几曰想来,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呵,未曾做过,便自以为了解,是否太过自大?”
康贤笑道。
“若是旁人,我也会这样说,二十出头,就算自视甚高者,预估将来,也不过认为自己能当个知县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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