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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常尧手术他跟祁漾最后的道别（第3页）

常尧拿起来，面无表情地看了许久。

最后他换了身衣服，在深夜里独自开车外出，黑色宾利车子疾驰在无人的街道，约莫半小时后停在一间老旧的公寓楼下。

常文礼就住在这儿。

人到中年，常文礼生活得十分落魄。

他在一家公司的收发室工作，只能拿微薄的薪水，但这份薪水相对于他的身体来说，很是捉襟见肘，有时治病的钱也没有。

常尧在深夜，敲了门。

秋夜寒凉，常文礼披着衣服过来开门，他以为是房东，因为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除了房东不会有旁人找他。

但门口站着的，竟是他的儿子。

常文礼斯文的面孔，一片苍白，他说话都不利落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快进来……外面风大！”

常尧一直看他，目光深邃。

半晌，他才走进这间简陋的小公寓，目测大约40平米的样子，没有什么体面的东西，书倒是有不少。

常文礼很是拘谨，他在沙发上清出一块地方，请常尧坐下。

“我去烧水！”

常尧没拒绝，他看着常文礼走进狭小的厨房，不是太利落地侍弄着茶水壶，大约是夜里风大，常文礼不时会咳嗽一声。

常尧忽然问：“有病怎么不去治？”

常文礼身体一僵，而后他轻声说：“老毛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吃点儿感冒药就好了。”

常尧知道他撒谎，常文礼的样子，分明就是久病缠身。

他没再问了，安静地翻看书本。

后来，常文礼烧好了开水，泡了便宜的茶叶，他请常尧喝时神情是不安的，他甚至苦笑：“事先没有准备，没什么好招待的。”

常尧只喝了一口。

常文礼知道他喝不惯这个，他便坐下来，轻声问常尧家里的情况，问的最多的是小常言的病……

常尧恍了下神，淡声开口：“明天就手术了！

很快就能康复。”

常文礼很是高兴。

他给常尧斟茶水，他的声音里满是欢喜：“能手术就好、能手术就好！

那么可爱的孩子，小漾教的也很好。”

他总归遗憾，不能含儿弄孙。

但这一切是他自己造成的，他不怪旁人，更不怪常尧不认他……像现在这样过来看看他已经很好了。

常尧说得不多，他也没有待很久。

坐了大概10分钟，他便起身对常文礼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常文礼有些失望。

他喃喃道：“才来……这就走了！”

常尧在灯下看他，

他凝视着这个生而不养的男人，心里生出些许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