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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海伦娜玛尔达（第2页）

“雷蒙德，不要再走神了，请听我说。”

海伦娜通红的脸颊已经恢复了白皙，她看起来对于自己的哥哥屡次无视自己而去发愣有些不满。

她当着雷蒙德的面打开了木箱，用双手费力的从里面捧起一本厚厚的书。

这本书本身有多重雷蒙德并不太清楚，但光看外面的厚厚的贵金属装饰就知道绝对轻不了。

他赶紧伸出手帮助海伦拿拿着书本的另一角，然后忽然就感觉手里一沉，差一点就没拿稳。

雷蒙德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的书籍确实很贵重——不仅贵，而且重。

海伦娜贴到了雷蒙德的身边，在哥哥的帮助下翻开堆满金属的封面。

她指着上面的一行行数字说道：

“木匠行会的同行拆借欠款是150苏，年息有16苏又6个德尼埃；在波尔多的木匠工坊在卖掉之前回收的现款一共有70苏；埃布勒主教修建教堂时的木料欠款抹掉了零头还剩下91里弗尔，上面说是每年支付50苏，分37年还清，但是又要扣掉今年未支付给波拉克伐木场的货款93苏又3个德尼埃……”

海伦娜指着书里的内容，声音越来越小。

虽然她努力的睁大了眼睛，耐心的看着每一行字，但似乎还是掩饰不住目光中的迷糊，就差在眼睛里转星星了。

扫过一眼，雷蒙德发现书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羊皮纸购买记录、武器的购买记录，后面还有一些购买铁质工具的记录。

再加上大量的债务关系和人情往来的备注，有些内容之间的时间足足横跨了几十年。

不过上面没有任何小额开支记录。

如果雷蒙德理解的不错，他凭借兴趣学到的中世纪知识也没有问题的话，那光这本书里的东西，在重要程度甚至就要超过了车厢里随身携带的那些金银。

甚至说不定这本书就是凯伦家族最贵重的资产了。

里面记录的内容大多都是固定资产、债务和大额的交易记录，关于现金的部分就只有出发前统计的一个数字。

纸张这么珍贵，怎么可能用来记录零散的开销，至于车上到底装了多少东西，路上又消耗了多少，那清单就只能靠脑袋来记了。

但在雷蒙德开口之前，海伦娜却先问了这个问题：“雷蒙德，所以，我们还有……还有多少钱？”

海伦娜已经尽力了。

作为一个接受过9年义务教育的人来说，看着这些东西简直不要太容易，但对于只有14岁的海伦娜来说，也就只能做到复述一遍上面的内容了。

“怎么了？”

“我有点东西想买。”

她歪过头，好像脸也红了不少。

“哦？”

“能不能再买点纸，我的日记本用完了……”

似乎是对于自己提出的要求太过于羞耻，她恨不得钻进马车的木头缝里。

但海伦娜的手里又捧着沉重书，想躲也躲不了，只能把头扭过去，埋在雷蒙德的肩上。

在中世纪写日记绝对是一项奢侈的爱好，不过作为未来伯爵的妹妹，她倒是有资格稍微奢侈一把——只要她用的是莎草纸。

想到卷轴中说自己将会成为一名伯爵，雷蒙德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海伦娜的请求。

“好。”

但随即雷蒙德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是有空要让我看看。”

“哥哥，这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