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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 十五素琴（第2页）

听雪山庄主楼，听雪楼。

楼中有一约莫十八岁的女子，至少八钱姿色，手中正秀着一幅带有锦绣山河的手帕。

此女便是几乎没有在外头露过面，进而被称之为神秘的曹夭夭，听雪山庄其实传承了也有两百年左右的历史，只是在百多年以前，据说当家女主人被人一剑重伤，继而答应曹家世代，百年不出家门，因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直到曹夭夭十岁这年才慢慢兴起了每逢十五开门迎客的规矩。

抚琴女子走进听雪楼，曹夭夭停下手上针线活儿，好奇问道：“静姨，今儿有多少人？”

这位抚琴女子在听雪山庄举足轻重，名唤周静，是曹夭夭过世母亲的贴身之人，曹夭夭父母去世后，也是她一手将曹夭夭拉扯大的，以至于四十八岁还没成婚，若是外人得知，多半要笑话她一声老处女。

除了曹夭夭有曹家祖传武学以外，外头的十八位素琴女都是捡回来的孤儿，也是由周静拉扯大的，年纪轻轻便有一身武艺也是她亲自传授，于听雪山庄而言，可谓劳心劳力。

周静回答道：“今儿的人比往常的都多，足足有二十九人，其中有你喜欢的女作家顾家，也有最近在江湖上名声大噪的吕凤箫，游侠江流儿，戚家少夫人等等。

不过……”

曹夭夭细声问道：“有什么不妥的吗？”

周静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有一个老乞儿闯了进来，我没敢拦他。”

“闯进来的？”

曹夭夭惊讶道。

周静沉重点头，又道：“看他的样子疯疯癫癫的，也是跟吕凤箫顾乔他们一起来的，应该不会闹什么事。”

“那就好。”

曹夭夭松了一口气，继续秀那手中的锦绣山河。

周静突然说道：“现在江湖上新兴了许多年轻豪杰，死沉的江湖总归是开始热闹起来了，咱们和那位的百年之期已过，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庄抖抖威风？”

曹夭夭婉儿笑道：“静姨，我有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吗？再说了我一个女子，有什么好抖威风的？”

周静叹道：“夭夭，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外头好些女子名气已经大过了男子，譬如北境玉笔峰林白狐，江南道上的点金枪杨昭雪，妙依阁圣女燕红尘，还有咱们东北这边新出的戚家少夫人，比比皆是，哪个没抖些威风出来，你虽然年纪最小，但咱们听雪楼的绣花娘也不能输了胆气不是？”

曹夭夭有意无意道：“江南道那边不是要办个武林大会吗？”

周静会心一笑，“是我操心过头了，咱们夭夭何时输过人了？”

曹夭夭指尖突然同时弹出七根绣花针，上下回蹿，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绣完了这幅锦绣山河手帕。

她满意的将手帕放到袖子里，又重新取了一张素白帕子，绷在竹圈绷子上，起手秀了一把剑，突然停下，说道：“曹丢了一百多年的脸，总不能一直丢下去，那些使剑的都该都吃些苦头。”

周静点了点头，正要带话出门，又身问道：“那吕凤箫呢？”

曹夭夭犹豫了一下，依然坚持道：“他是不是使剑的？”

周静心中已有答案，径直离去。

————

听雪山庄门外，十八道琴音缠绕，如同几万烦恼丝，剪不断，理还乱。

卖花女孩却扶着老母亲如履平地，反倒是这些后边静候的人脸色难看。

卖花女孩和她母亲走到紧闭着的门前后，琴音骤停，众人这才好受了些，但还是免不了有人觉得头晕目眩，比如许流风，险些吐了出来。

门中央的白衣素琴女子，轻轻挥了挥衣袖，庄门大开，母女俩进去之后，又立马关上。

十五位素琴女子都无名无姓，是周静按照七弦八音所取，其中白衣素琴女叫丝，左一排依次是七弦，宫、商、角、徵、羽、少宫、少商，右一排依次是八音中剩下中的七音，金、石、土、革、木、匏、竹。

丝的目光看向顾乔，显然这些女子不是精通皮相之术就是精通医术，一眼便瞧出顾乔身体的不适之处。

顾乔看了看吕凤箫有些害怕自己能力不足，吕凤箫笑着说了句没事，其实也没太听懂琴音之意，但从上一对母女的表现来看，琴音应该是有饶人心智的作用，只要心无旁骛就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