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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2页）

贺喜梅突然发疯一样爬起来就往张兰身上扑：“滚，你给我滚出去，除非我死了，要不然你休想进我们家门。”

赵立把张兰拉到身后护着一声大喝：“妈！

！

！

你闹够了没？我从小就喜欢兰兰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时候你就不喜欢她，现在了还是这个样子？兰兰到底哪里不好？我这辈子就要娶她，你要是不喜欢她，我们就一起出去住，结了婚咱们也不要来往了。”

啧啧啧，我还头一次看见赵立这么硬气呢，看看这好儿子。

贺喜梅扯开嗓子号：“都怪我啊，都怪我。”

她看着张兰：“你爸也不知道拦着你？”

不等张兰回答，她又低声说了句：“哦，他不确定。”

她拿着铲子恶狠狠地看着张兰：“滚出去。”

“阿姨，我喜欢赵立，我要和他结婚。”

张兰挺勇敢的。

“不行！

！

！”

贺喜梅渐渐地冷静下来，看着他们两个人交握的手：“你们是一个爹。”

她说的坦然，没有一点点不好意思或者羞愤，她完全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好像这只是个很随意的事情。

我以为最先有反应的是赵旺，没想到后面扑通一声，我们一回头，奶奶倒在了房门口。

我没想过害这个老人，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老人家可怜，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这时张叔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赵旺不知道是因为太恐惧还是因为太愤怒，举起拳头就上去了，一时之间人仰马翻。

“别……别……”

奶奶轻声道。

“别打了，奶奶有话说。”

我大吼一声，其实我也心虚，我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她替我去死了……

赵旺把我掀开，一把抓起奶奶的手：“妈……我们错了，再也不瞎搞了。”

老人家的眼珠开始变得浑浊，不知道她的意识还清不清，只声音极小地说了最后一句话：“都是亲兄弟，别打了吧。”

她没撑住救护车来，直直地闭了眼睛。

在呼天抢地的哭声中，爷爷敲了敲自己的烟杆子，他静静地叙述着：“我有问题，生不了，和你妈合计了一下，决定去跟你张爷爷接个种，你妈年轻的时候好看，我以为她有了第一遭就有第二遭第三遭，没想到你妈心眼实，再没和你张叔一起过，你看这些年，她和你张婶处的也好……我啊，疑心了她半辈子，她也不怪我，只怪自己当初差了意思，没孩子抱养一个就好了呗，哎……都是造孽。”

爷爷不停地吸着烟，声音哆嗦，最后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捏住了奶奶的手：“是我对不住你。”

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已经爬满了他沟壑纵横的脸。

我很害怕，我感觉冥冥之中这个结局好像是我推动的，可转念一想，不，不怪我，这些事情不是我造成的，即使没了我，他们之间的关系依旧是这样的，我只是推了一把而已。

恍惚中，我又知道了他的意思，他把这些事情不顾其他人在场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其实也是替奶奶出气。

既然要乱来，那就乱个彻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