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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破脸的话那天夜里已经说过了,面对他的时候,除了厌恶我生不出别的情绪。
但是不用等我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本王会还沈家父母一个真相。”
已经不需要了。
我曾经有过很需要萧牧野的时候。
刚怀孕的时候希望他能知道,很难受的时候希望他能回府陪我。
跌落在悬崖地慢慢等着血往外流的时候,也会希望他能如同当初秋平山上一样,骁勇如神兵天降。
再退一步,我在王府目睹桩桩件件,看着他成亲,与孟冬宁恩恩爱爱的时候,也会希望他能发现我死了。
希望他替我找找父母亲。
希望他找出凶手。
但我的每一次希望都平白落空,变成遥不可及的梦。
心渐渐地就冷了,我都不知道我会那么恨一个人。
“不觉得晚么?”
陆凝也替我说出心声:“也许她已经不需要你了。”
“不会。”
萧牧野边摇头边后退,他固执地捡起地上的刀,复而又去专心削那块石门。
灰尘浸满他那双被血染红的手,没有处理过,执着地刮下一块块石灰。
他和孟冬宁门里门外,一个失魂一个落魄,倒是凑成一对了。
我收回目光,一点也生不起同情。
亦芷扯下她衣衫上一根装饰用的带子,递给陆凝也,用来包扎我肩上的伤。
看着陆凝也手里流畅的动作,她说:“我从前真的没有往那里想过,皇兄,你对阿妙是不是。
。
。
。
?”
大概是顾及我这个‘外人’在,她欲言又止,有些话没有说的太直白,却又够直白。
我明白亦芷想什么。
从小到大,陆凝也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我,都可以称得上冷淡。
我们都觉得他天生性子如此,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副不动如风的表情。
只有在我和亦芷求的狠的时候,会迫于无奈满足一些要求。
但本质上还是严厉的。
对我就更是,我只是亦芷身后的一个小跟班,在宫里四处都是规矩,我不如沈府放的开。
因此,十几年来,我都觉得自己在陆凝也眼中,应当是个谨小慎微,说话小声偶尔烦人的外臣之女。
别说亦芷,没人会觉得陆凝也对我有别样的情绪。
“我突然想起有一次,我撺掇阿妙出宫玩,那时候心大胆子也大,甩开了护卫。”
亦芷坐在地上,陷入回忆里,说起了往事。
——偏偏我记得那一次。
那次出宫好巧不巧遇上了事,护卫被亦芷甩开,几个喝多了的街头混混要对我们动手。
而且身上还有些三脚猫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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