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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在这会儿烟消云散,童婳紧抿着唇,起身走到冰箱翻半瓶没喝完的52度果酒,嘴巴对着打开的瓶口,势要一饮而尽。
“把酒放下。”
陆焰迈着大步,紧跟上来。
男人双手抱胸,目光微微朝下倾斜着,“童婳,你没听到我说话?”
童婳回过头,长长的黑发顺着耳朵流淌至后腰,迷离的眼神折射出几丝狠戾的光线。
她仰头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啪嗒一声将酒扔在桌上,歪着头挑衅道,“我想喝就喝,你管的着么?”
“我警告你陆焰,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
“哪种眼神?”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总是无意识模仿着彼此的习惯和小动作,童婳学着他的微微倾头,“没有爱的眼神。”
她吐槽道,“你总是这么冷静,好像没有情绪似的,在我的印象里,除了童溪,你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
“你还记得你出车祸时候么,眼眶的血水不停地往外冒,我都以为你要死了,到医院却连缝针都一声不吭。”
童婳想到昔日血腥的画面,眼里莫名涌出委屈的酸涩,哽着嗓子道:还不忘怪我。
“我花费大量的时间提醒你不要超速,为什么非要出了事故才学到教训?”
“那我事后不是已经认错了吗?你还要我怎么样?!”
“凭什么童溪出事你就不怪她,我有点小毛病你就要上纲上线?”
“我们现在在说车祸的问题,不要扯到不相干的事情上。
怎么,人身安全问题,在你看来是小毛病?”
“又来了,又来了,你除了给我上课还会什么?”
童婳拖拽出椅子坐下,杵着下巴,目光的疲倦带着失望,“我有时候只是想让你哄哄我,有这么难么?既然这么看不惯我,当初又何必接受我的追求,我是拿刀架你脖子上了?”
男人发出一声因克制而轻微的长叹,他松了松绷紧的眼皮子,坐在童婳对面,脊背始终挺直。
“因为我喜欢你,就这么简单。”
童婳垂下眸,除了僵硬的吞咽动作,久久,才做出回应,“你们男人说话是不是都爱省略?”
“我只记得,那晚你给童溪送了一对脚蹼,你们在操场上逛了两个小时,十八圈。
然后第二天下午,你穿着同一件牛仔外套,拿几百块的玫瑰花和巧克力花十分钟找我表白,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不得不说,姐姐真是个大善人,违背自己的心意把你让给我,你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复心理,还是童溪的话真就这么管用,她只用一晚上就让你改变注意了呢。”
陆焰盯着童婳柔软的脸,双手懒懒托着,此刻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丰腴,说话没有后劲,在微弱顶光和酒气的弥漫下,将过去八年他们避而不谈的话题慢慢悠悠地吐露着。
他身体朝前倾了几度,手肘压在身前的餐桌,“你怎么就确定童溪喜欢我?”
“不瞎都能看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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