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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这个罪名把人抓进去,慢慢地审,细细地审,最后审出来的可就不仅仅是失责渎职的事情了,那些贪墨太平钱的烂事说不得也要一并吐出来,丢了的证据不就找回来了?不过需要不短的时间,人家也不会坐以待毙,又是一轮斗法。”
齐玄素感慨道:“要不人家是首席参知真人呢。”
就在此时,齐剑元撤去了禁制,似乎打算离去,不过脸色不大好看。
姚裴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齐玄素忍不住望去,倒不是担心姚裴,而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结果好巧不巧,刚好与齐剑元对上了视线。
齐玄素颇有些尴尬,毕竟他多少有点居心不良,被人家抓了现行,难免心虚几分,只得略微偏移视线,主动退让了一步。
齐剑元则是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悦。
齐玄素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分不悦,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你就是齐玄素?”
齐剑元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开口问道。
齐玄素道:“在下齐玄素,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他只是从孙合悟口中知道此人姓齐,却不知道名字。
齐剑元答非所问道:“我听说过你,是雷真人的属下,曾被师尊亲口称赞。”
齐玄素谦逊道:“惭愧。”
齐剑元又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我看过你的档案,你的师父叫齐浩然,正一道的四品祭酒道士。”
这次则成了齐玄素皱起眉头:“阁下与家师有旧?”
齐剑元说道:“细论起来,也许我该叫他一声堂叔,只是这位堂叔……不提也罢。
我也没想到他还有个弟子在人世。”
齐玄素顿时察觉到几分不对劲,缓缓道:“你是齐家人,那我师父也应是齐家人,齐家是全真道中的大族,他怎么成了正一道的道士?”
齐剑元反问道:“他没告诉你?”
齐玄素默然。
“他不想说,那是因为他理亏。”
齐剑元道,“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让你姓齐。”
齐玄素脸色一沉,冷然道:“难道只有你才能姓齐?”
如果仅仅是涉及到齐玄素本人,那么齐玄素并不介意主动退让一二,只是涉及到师父,齐玄素便不想退让了。
他不再是那个对上天人没有还手之力的普通散人,也不再是毫无根基的七品道士,他有足够的底气去表明自己的态度。
如果不是师父的缘故,那他还真不稀罕这个“齐”
字,若要为了攀附,七娘的“姚”
字岂不是远胜“齐”
字?
齐剑元似乎有些没料到齐玄素突然转变了态度,更没有料到齐玄素的放肆,双眼眯起,周身上下散发着寒意。
正是因为这个“齐”
字,他对齐玄素有一种天然的恶感,哪怕两人在此之前毫无交集。
齐玄素对此丝毫不惧,继续说道:“家师身故多时,是非对错还不是任你信口胡说?什么家师理亏,我看是你理亏。”
齐剑元冷笑道:“到底是齐浩然的弟子,都是一个德性。
我是紫微堂的副堂主,你只是个主事道士,你这是仗了张月鹿的势?还是仗了雷真人的势?敢如此与我说话?”
齐玄素勃然大怒,针锋相对道:“以己度人,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我是从西域到金陵,顶风冒雪,水里进火里出,刀光剑影里拼杀出来的布衣野道士,不靠家族姓氏,也不靠师承背景,我杀‘天廷’妖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躲在哪个女人的怀里吃奶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跟你说话还要仗谁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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