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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气烟罗”
终于被破开一线缝隙。
张月鹿略微皱眉,随手一掌平平推出,直接将这名武夫击飞出去。
紧跟在武夫之后的比丘只是出现片刻失神,然后顾不得心中惧意,身形动如脱兔,掠至张月鹿的面前,出刀迅猛狠辣。
只可惜他遇到了张月鹿,可谓是班门弄斧,不但未能建功,反而是被张月鹿轻描淡写地抓住手腕,身不由己地向后斩出一刀,刀气朝着正在施法的方士激射而去。
那名正在专心施法的方士只觉得迎面一道寒光,顾不得法术,一个侧滚,堪堪躲过。
他不由被惊出一身冷汗,刚才若不是自己反应够快,脑袋只怕是保不住了。
比丘趁此时机挣脱开张月鹿的掌握,向后回掠,退回到方士身旁,低头望去,只见手腕上多出五个深深指印,已经伤及骨骼。
至于那名武夫,更是凄惨,踉跄后退出丈余的距离方能堪堪停下脚步,双脚在地面上踩出两个深深脚印,吐出一口鲜血,体内气血的激荡之声才渐渐不可听闻。
一直旁观的两人仍是没有想要出手的意图,但神情却是渐渐凝重起来。
都说三个低境之人联手可以匹敌高出一个境界的对手,三个玉虚阶段的高手,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他们自忖若是易地而处,换成他们以一己之力去应对三个玉虚阶段好手的联手,绝对没有这般轻描淡写。
就在此时,一直站立原地不动的张月鹿终于动了,近乎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武夫的面前,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其心口位置。
刚猛拳劲直透心肺。
这名武夫瞬间七窍流血。
目睹这一幕的比丘脸色铁青一片,握刀的右手微微打颤。
一拳便将一个以体魄见长的武夫打成重伤,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名比丘的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只觉得手中三尺戒刀,仿佛有千钧之重。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眼看着张月鹿一脚踢飞已无还手之力的武夫之后,径直朝他而来,比丘不敢再藏着掖着,以双指在刀身上一抹,生出一道凛冽刀芒,然后一刀当空而去。
刀芒本就凌厉无比,再配上这把灵物品相的戒刀,就算是归真阶段高手的护体罡气,他也有信心破开!
与此同时,那名方士也终于发挥出自己的作用,使得张月鹿脚下的地面变得粘软起来,像是雨后的泥地,又像是某种动物的内脏,仿佛活物一般轻微蠕动。
继而生出一股黑色雾气,不断上升,已经渐渐漫过脚面,仿佛是暴雨时节的街道,因为雨水来不及排泄的缘故,逐渐形成积水,乍一看去,更像是一方黑色的池塘。
在这片黑气之下,不断蠕动的地面上凸起无数栩栩如生的面孔,浮出黑气,只见这些面孔紧闭着双眼,表情痛苦狰狞,还将毫无血色的惨白手掌伸出地面,抓住张月鹿的脚腕。
同时,在张月鹿耳畔有无数喃喃低语之声响起,似是在诉说自己此生苦难,难以超脱,要让张月鹿因此而生出不忍之心。
张月鹿深知人死之后,魂归于天,魄归于地,只有三尸化鬼,就如起尸之后的僵尸,都是躯壳遗蜕,与此人生前已经没有什么干系,所谓的苦难早已随着魂魄而消散,佛道两家所谓的超度亡灵,也不过是将其除去而已。
此时这些低语,只是乱人心神的手段罢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如今的张月鹿还不是天人,不可能一跺脚便破去这门法术,所以张月鹿被暂时困在了原地。
趁着这个绝佳时机,比丘终于用出了自己的全力一刀,虽然张月鹿已经有意拧转身形,仍是被这一刀破开“五气烟罗”
。
但是也就仅止于此了,张月鹿轻描淡写地以两指搭住比丘的戒刀,使其不能动弹分毫。
这名比丘也是果决之人,立刻松开手中那把被他视为性命根本的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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