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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过一个隶女,何以三番四次,总是不肯顺从于孤?”他一字一字地问。
阿玄凝视着他:君上可容我说我所想?”
他神色yīn沉,一语不发。
君上未言不,那我便当君上许我说我所想了。
”
阿玄抬手,以手背擦了擦唇上的血,从枕上坐了起来。
我不过一俘隶,君上看中我,我本当感恩戴德,然,当初太宦命我同行,本是要我医治君上头疾,并非要我侍寝,我自问也尽心尽力,并非全然无功,如今君上却忽要我侍寝,此绝非我所愿。
只是我连性命都捏于君上之上,何况意志?故虽不愿,但也不敢忤逆君上。
君上要我侍寝,我侍寝便是,何必定要如方才那般?”
庚敖道:你的那些族人,如今正在狄道服役,莫非比起锦衣玉食,你倒宁愿去狄道与他们一道戍边?”
阿玄道:锦衣玉食谁人不爱?然这般易换,非我本心。
”
庚敖盯了她片刻,忽冷笑:你既如此作想,孤何不称你心愿?”
他腾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幄门边,一把拉开道:这就上路去狄道,不许停留片刻!
”
夜风再次从门外涌入,拂卷着他的衣袂,灯火摇曳,他投在幄壁上的黑色影子来回晃动。
阿玄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冷漠,不似信口所言,急忙从chuáng上爬了下来,匆匆从他面前走过。
他刚回不久,茅公此刻尚未离开,还在近旁巡查夜间岗哨,忽见阿玄从王幄里出来了,急忙过来询问。
屏风后发出一阵窸窸窣窣仿似脱衣服的声音,接着哗啦一下水声起,他应是跨入浴桶沐浴了。
阿玄站着不动。
屏风后也没有传她过去的声音。
片刻后,又一阵水声,他似乎出来了。
取衣物!
”他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玄拿了衣裳,转入屏风后,看见他就站在浴桶之侧,未着寸缕。
阿玄垂目,将他的衣物递了过去。
他没接,道:你来替孤穿。
”声音听起来,甚是柔和。
阿玄面无表情,过去将衣裳套在他身上,结着衣带时,他的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手指又落到了她的一侧面颊上。
阿玄偏了偏头,他手摸空,一怔,随即低头凑到她耳畔,几乎像是耳语般地道:孤知你上回被孤吓到了,今晚孤滴酒未沾,莫怕。
”
阿玄依旧无甚表情,替他结好衣带,再次避开他的手,低头去收拾他方才丢在地上的衣物,刚蹲下,后腰被伸过来的一双手抱住了。
庚敖俯身下来,在她耳畔低低地咬了一句莫管这些了”,一把抱起她便转出屏风,将她放在chuáng上。
阿玄仰于锦衾上,见他微微俯身下来,凝视着自己。
慢慢地,他的视线落到她的唇上,看了片刻,脸越压越低,似是想亲她的嘴。
阿玄扭脸,避开了他的嘴。
他随她转脸方向,再次追了上去。
阿玄推开他追逐自己的头,避开他的唇,一下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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