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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像条案板上的鱼一般乱挣扎,顾夜寒眼皮都懒得抬。
他一把攥住六弟的领带,单手就将顾刃拽了回来。
明明斜阳投下的是一片好看的光影,顾夜寒魅惑到无可挑剔的皮囊却笼罩上一层骇人的寒霜。
生于顾家,这里的人哪一日不都是打着你死我活的主意。
自己只是旧伤发作,顾刃便想趁机了结他并取而代之,还真是,蠢得沉不住气。
瞥见顾刃满口血呼啦擦的吐出四颗碎掉的牙齿,顾夜寒嘴角挑过一抹讥嘲的冷笑。
他叼着烟漫不经心的俯下身,戏谑的一把就攥住顾刃的领带,将他骤然扯到自己面前,漆黑瞳眸翻涌着一片暴戾的兴味。
“从来,就只有我不想杀的,而没有,不敢杀的!
!
!”
见顾刃耷拉着脑袋把头悻悻的垂下,顾夜寒有些无趣的将烟从唇口挪下。
唇角的笑意依旧玩味,只是墨色瞳眸中泛着熟悉的疯批与血色,低沉的嗓音透着股毫不掩饰的嘲弄。
“你怎么糊涂了,既然没到必死无疑的份儿,怎么就忍不住发信号,来让阿灰来送死?!”
“嘶—————”
手中的银蛇吐着信子沿着顾温笙的指尖缓缓爬动。
折扇挡在下颌处,很快就遮挡了他薄唇处噙着的魅笑。
放顾刃离去后,顾温笙见顾夜寒还是难忍的捂了下胸口,他微蹙了眉,潋滟着邪气的双眸还是划过一抹担忧。
“哥,晚上让沈放给你看看,你的伤,别拖。”
………
夜色渐浓,顾夜寒办公室的休息间内,沈放慵懒的倚在露天阳台的躺椅上。
“没人管着你,连伤都拖着不愿看了?”
方才给夜寒处理旧伤时沈放就看出来他这几日根本就没有好好上药,自己和他说的话基本都当耳旁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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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头回这样,以前也没见你训我。”
顾夜寒颓然的站在阳台处,风将他敞开的领口吹的有些凌乱。
知道夜寒这几日就是嘴硬死撑,明明那么在意宋晨曦,却就是没低头去哄。
镜框处的淡金色链条随着仰头喝酒的动作儿轻轻晃动着,沈放微醉的桃花眼还是黯了黯。
既然晨曦已经脱离了危险,夜寒旧伤和心肌炎的问题根本没有解决,他和阿城还是先把这件事压下去吧。
“打算什么时候去哄人啊?”
怕阿城一紧张就瞒不住夜寒,沈放染了酒意的嗓音带了些微微的沙哑。
顾夜寒捻灭烟蒂时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敛下眼眸,鼻尖溢出一声很轻又颓然的闷笑。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自己?”
就算阿放办公室的监控调不出来,就算那事荒诞可笑,凭他的心思,明明也能猜出个十有八九的。
敞开的衬衫颇有些随意,见夜寒在玩味的冲自己挑眉,醉酒后的沈放浑身都透着股颓然的风流气。
他缓缓起身,和顾夜寒一样手臂倚在阳台处,蒙上层水雾的桃花眼又纯又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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