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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紧张,畏惧,接着所有情绪薄膜都被挖出漏风的空洞,一种潺潺不断的干净东西从心灵源泉里汹汹涌出,填补空洞并洗去慌乱,他寻找恰当的词汇,觉得那也许该被定义为安心。
“从一开始你就与我谈论公平和交易,所有的获取与给予都必须放于台面之上,我推出筹码,你取来货物,给一切标上价格。
我们把代价算得分明,就好像除此以外你无法理解我而我也无法理解你。”
“但事实与此相去甚远,至少你已可以娴熟地操纵我的心理。
这并非正常之事,你我皆知人与人不可能仅靠交易就令人类长存。”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呢?莫尔斯,你的态度让我时而又迷惑于你的宽容,时而又以为你恨我。”
佩图拉博承认着他不得不承认的一切,这些言语上长满倒刺,每个字都让他的喉咙与口腔痛如流血,然而,面对着一面永远冰凉的钢铁镜子,他的痛苦被轻易地冰冻并抚平了。
他不去想象倘若是另一个人在此,他能否如此言语。
达美克斯?米太亚德?不知名的朝臣和祭司?
他不做假设,因事实是在此之人名为莫尔斯。
在他的注视下,他无法见到任何哪怕最为细微的动摇,莫尔斯与他平日的每时每刻一样深不可测,甚至更为难以捉摸。
而他已坦怀如此之多。
佩图拉博咬牙,追问:“你恨我吗?”
莫尔斯垂眸。
“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
接着他挂起一丝微笑。
“‘你的造物主没有完成他的工作。
佩图拉博,你不是个合格的工具。
而一名合格的工匠该如何处理锻造失败的钢铁?我选择将其融回铁水,淬火、捶打、冷却,循环往复。
’”
“我当然不恨你,我只是在接手你造物主的工作。
我无法忍受一块极佳的材料就此蒙尘,佩图拉博,我只是在重锻你。
我决定留下也是为此,我看见我的停留能更好地塑造你。”
“所以我是个工具。”
佩图拉博说。
“所以你我谈论交易。
所以你我从不靠近。”
莫尔斯微微地笑了。
“难道你做好建立更近一层的关系的准备了吗?”
他摇头,“至少我还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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