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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康诺回答他,记得那座剧院吗,我曾经有那里的万能钥匙,剧院落成时他们送给我的,现在却不见了,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罗伯特推测了很多地方,他失败了。
在剧院后门内墙的右侧中间行的第三列砖缝里,康诺说,那天剧院里在上演以前奥特拉玛还统一时的故事,可我们的贸易和财富已经在纷争与黑暗中成倍地衰落了,于是我把剧院的钥匙塞进后门内侧的墙缝里,然后走出去,想着我永远不要再来。
没有兵法,没有道理,没有逻辑,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过,可这就是一个人会做的事。
罗伯特当天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他还是那台精致的机器,不会受伤,不会挫败。
晚上下了雨,尤顿在罗伯特的房间没有找到他。
她追到雨里去,在雨声里找那个金头发的小孩。
就在剧院的后墙边上她见到罗伯特,浑身湿透,安安静静地站在那扇门边,像大理石雕刻一样的手掌上全是泥。
钥匙不在这里。
罗伯特说。
为什么要欺骗我。
尤顿陪他寻找,一块一块摇晃可以移动的墙砖。
钥匙在第五列的缝隙里。
就在罗伯特刚才硬生生掰断的那块砖旁边的旁边。
他记错了,罗伯特。
他不年轻了,而这也是一个人会做的事。
尤顿告诉他。
罗伯特把钥匙放回第三列的缝隙里,没有说什么。
即使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尤顿也还记得罗伯特当时踮起脚的样子。
在那之后她不再说康诺·基里曼养育了一台沉思者。
一年又一年过去,罗伯特·基里曼参政、出征。
然后他就离家而去,因为他真正的父亲和兄弟来了。
他头一次离开马库拉格这么久,祝你获得胜利,尤顿对他说过。
尤顿希望他回来的时候罗伯特在乎的人都还能去迎接,因为这是他们约定过的。
也许他会用到纪念花园。
那儿的门廊正在获得扩建,建成之后,数公里外就能被清楚地看见。
刻满铭文的墙壁会圈出一个典雅的水池,水池边是幽静的花坛和萨拉曼斯青石的地砖,白色的睡莲落在水池里,灯芯草在花坛中摇晃。
啊,外面的火炮声正在响。
她却总是想到这些事。
她在柔软的泥土地里穿回她的鞋,取出墙缝里的钥匙。
彩绘剥落的后门打开了,吱嘎的那一声非常响亮。
剧院的正门永远开放,所以这里生着锈。
她看见外面的烟雾在升腾,火焰不算多,但黑烟不少。
普罗亚娜大道上有正在追查的士兵。
脚步声很嘈杂,家家户户关着门,在外蒸煮肉汤的小馆将炉灶熄灭。
火油烧黑了墙。
远处的议事厅顶上更换了旗帜,那是一块烧起来的布,沉重地垂下。
今天的天气一定不可能再看见星空,一颗颗平时总能直接见到的恒星亮点在浓烟的背后躲藏。
罗伯特和康诺在这里建起的楼宇,一块一块地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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