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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这个男人有过一段恋爱经历,只不过后来这种恋爱关系顺利成章地变成了单纯的肉体关系。
那时候她二十五岁,刚来到这个城市,在餐馆端盘子,小苍蝇馆子,连健康证都不需要办,每月两千包食宿,最适合她这样的黑户,楚红没有户口,身份证也是假的。
男人总是凌晨来吃宵夜,一来二去,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两个人终于在某天晚上睡到一张小旅馆洗不掉肮脏痕迹的床上,男人射完之后说他有更挣钱的工作,问她想不想去。
她当妓女就是从那时开始,起初她以为只要自己挣够了钱就能做一点小生意,不再干这行,男人也是这样许诺,许诺和她结婚,到时候她就是老板娘。
在提供特殊服务的KTV里当陪酒女当然比这里赚得多一点,但需要上供,领班、打手、妈咪,甚至服务生的薪水都是她们赚来的。
楚红觉得这倒是个稳定的工作,稳定地拿薪水和客人给的小费,陪有钱人睡一觉让她也错觉自己会成为有钱人,直到同寝几个同事突然消失,宿舍里只剩下她和另一个新来的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女孩普通话说的不标准,喜欢偷用其他人的化妆品,每天对着镜子练习化妆,有时候会带男朋友回寝室,她的男朋友是KTV的打手,据说和她是老乡。
楚红想起那天仍然心有余悸,女孩的男朋友将这个消息透漏给她们——同寝的同事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得了病。
这样的场所上班会得病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女孩们为了不怀孕把避孕药当糖豆吃,除了避孕还能延后经期,妈咪为表人性化,允许她们经期不用接客,需要扣除相应天数的薪资,但性病没有更好的方法可以预防,何况其中一个同事还有烟瘾,大烟瘾。
楚红问他是什么病,打手一开始只是支支吾吾着说普通性病,但不停催促着自己的女朋友去体检。
楚红第一次知道“HIV”
这个名词也是那时候,做完最后一个月,她辞职了,带着多年攒来的十万块钱准备做个小生意。
之后发生的事情不在计划中,COVID-19突然爆发,口罩时代的来临使多家商场倒闭关门,她折本欠债,之前提供特殊服务的ktv也暂时歇业,想重操旧业都没有门路,只能租下郊区城中村的房子,做最低级的发廊妹。
楚红张着腿坐在沙发上继续抽烟,看着男人穿好裤子,坐到她的旁边。
“别装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她已经不是被操完还需要男人再温存诱哄一番的年纪。
想起季云衿之前打听她的身世,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做这行,楚红抬眼看着男人,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好在自己并非贞洁烈女,没什么好后悔的。
季云衿下班回到家,又洗了一遍澡,泡得手指头发皱像丝瓜皮才从浴室出来,她直到现在心里还是乱七八糟的。
昨天,昨晚,昨夜,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超出她的预料,季云衿将这一切的罪过都归结在叶心身上,如果不是她突然要结婚,给她打电话邀请,明里暗里嘲讽,她就不会受此刺激跑去睡一个妓女,还没带口交套。
这是她的第一次,季云衿之前幻想过太多回第一次,但现在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曾悠悠,只能自己消化,她甚至想投稿到微博,却怕评论骂她男人反串,或者得到菜花图片的一类的回应。
季云衿对着镜子张大嘴巴,确信口腔里没有任何溃烂的迹象才稍稍放下心来,她记得楚红无论是和那个男人还是客人都记得戴套——想到这些场面,她有些想吐,真实的原因其实是她今天一天没有吃饭,但季云衿的内心仍在左右互搏。
既然戴套了,那他们就是在操避孕套,而不是操楚红的逼。
但楚红给男人口交的时候没有戴套,她想起楚红推拒她的吻,还好她没有吻她。
季云衿眉头紧锁,打开浏览器搜索∶人体细胞更新的周期是多久?
其实事后追悔毫无用处,但季云衿不受控制,常做事后追悔的思考,她试着向前看,叶心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初三,她没时间做鸵鸟,必须在一周之内让楚红看起来像个出入写字楼坐办公室的女人,甚至再夸张一点,看起来高学历,有气质,成熟姐系,最好看起来像沉望青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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