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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年纪,他是对方的祖父、过世的老国公爷那一辈的人,在徐简还是稚童时就见过了,厚颜能说一句“看着长大”
。
因而,见徐简重伤落下病根,荆大饱很是心疼、关切。
这腿伤,不说根治,能少痛上几次也好。
前阵子听说东北那儿有一位老大夫看骨伤厉害,不晓得能不能请到,回头使人去寻访寻访,哪怕找不到人,也寻几根虎骨来。
“青鱼胡同……”
徐简突然开口,荆大饱忙回过神来,认真听着。
“我若没有记错,青鱼胡同里、井口西侧那一户,就是陈桂的家,”
徐简道,“你告诉他,想分一杯羹,可以,只要寻个有名有姓的担保来。”
荆大饱立刻就领悟了。
他先前看人没看错,陈桂也是个替贵人跑腿的。
国公爷听过陈桂的名字,更晓得他的来历,知道他的背后是哪位金贵人。
说完了事,荆大饱先一步起身。
抬步走到廊下,见徐简没有离开的意思,荆大饱下意识地想劝他“早些回府休息”
,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整个国公府就剩这么一位主子了。
孤家寡人一个,在府里吃酒,还是在这院子里吃酒,有什么区别?
不似他自己,在余杭的时候就不爱在外头,事儿办完了就愿意回府去,与老妻说说话、逗一逗孙子孙女。
哎!
二更将近,林云嫣正准备睡下,祖母使人来请她。
一路走进载寿院,入了东次间,就见小段氏披了件外衣,盘腿坐在罗汉床上。
林珣束手束脚坐着,显然,他扰了小段氏歇觉,在林云嫣过来前,已经被母亲批了几句了。
林云嫣坐下来,问:“陈桂这么快就有回复了?”
“他刚来寻我,说是荆大饱找到他家里去了,”
林珣说着,又把来龙去脉细致讲了一遍后,朝小段氏笑了笑,“母亲,陈桂做事还挺麻利。”
小段氏岂会看不出儿子的心思?
就是刚才挨了几句,想逮着机会夸一夸——陈桂办事不错,和陈桂一起做这门买卖的自己,也有可取之处。
小段氏门清,却没有接林珣的话。
林珣讨好失败,没有气馁,又赶忙道:“您和云嫣想得没错,荆大饱背后的贵人还真就愿意与伯府、与我们结个善缘,待敲定了合作,他们由荆大饱出面,您再点个生人,一块往衙门里手印一按,就成了。”
小段氏笑了,气笑的。
还善缘哩,那就是云嫣嘴上哄人的!
她怎得教了个这么天真的儿子?
转念想想,这儿子除了天真、行事不够圆润之外,也没大的毛病,小段氏便先不与他说道理,只与林云嫣道:“毕竟是一条巷子的买卖,细节上要注意很多地方。
两方商议,总让陈桂与荆大饱在中间传话,怪耽误事儿的。
若是坐下来面谈,对方什么年纪,只你叔父出面,合适吗?”
林云嫣听完,弯着眼睛道:“您看,您又不和我直来直去了吧?
您想说的是,商议款项、签订契书,若与您是同辈人,您还能厚着脸皮开口,要是个晚辈,您肯定没有那么厚的脸皮与他讨价还价,怪欺负人的。
可若只有叔父去,您又不放心,怕他被人哄着定了个亏本买卖。
您不妨直说,让我去谈这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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